“她來做什麼?”張建軍腦子一蒙,看著吳雲東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了。
你這個丈母娘來廠裡做什麼,我就不信你三姐沒告訴你?可她都跟你說了,你還問我?這是要拿我當槍嗎?
隻是儘管心知肚明,可他卻清楚這種場合下,還是在這種複雜的人情關係下,無論吳雲東還是吳玉玲,說牛桂玲的壞話,都沒有他來說比較合適。
為什麼?他是個外人啊!
“吳董。”他起身之後,先衝著牛桂玲點了點頭,才苦笑著對吳雲東說道“牛同誌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對廠子裡的事情挑毛病……”
“挑毛病?”吳雲東嗬嗬笑著挑挑眉毛“這個好啊,一個廠子,就卻給挑毛病的人,張經理,你說是這個理兒吧?”
“呃……”張建軍被噎了一下。
牛桂玲被聽的眉飛色舞,急忙附和道“對啊對啊,我就是這麼想的,咱們家這麼大的廠子,我如果不每天過來看看,這心裡放不下啊。”
“你放不下?”吳雲東又瞥了眼牛桂玲,隨後沒搭理她,又問張建軍“張經理,你舉幾個例子。”
張建軍也想開了甭管吳雲東怎麼想的,隻要他讓自己說話,自己就照直說唄,反正自己又沒說謊。
至於自己說出來以後,這家人怎麼處置,那就不管他的事兒了。
“比如昨天,牛同誌進廠子以後,說鑄件車間的工人衣裝不整,必須要儘快改正。”
“就是啊,一個個大男人的光著膀子,這像話嗎?”
看著振振有詞的牛桂玲,張建軍臉色就跟吃了苦瓜一樣,辯解道“牛同誌,當時車間主任不是跟你解釋了嘛?當時的溫度太高,而且那個地方的工人,隻是在休息時間才脫的衣服嗎。”
“休息時間不是在廠子裡?如果被外麵的記者偷拍到,影響的還不是我女婿的名譽?”
“我……”張建軍直接被牛桂玲整不會了,隻好無可奈何地衝著吳雲東聳了聳肩。
吳雲東沒說話,隻是示意他接著說。
張建軍無奈,繼續說道“還有前天,牛同誌進了部件加工車間,說車間裡的衛生不好,滿地都是鐵屑,可供人們都在工作,每個點都在產生鐵屑,而且打掃衛生的人也在努力清理,可牛同誌卻非說工人們乾活沒個規矩非要停工整頓不可。”
“難道不該整頓?”牛桂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上那副憤怒的樣子,就好像張建軍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就張建軍舉的這兩個例子,吳雲東就已經信了吳玉玲曾經說過的話,自己這位丈母娘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你還管理廠子?你懂得什麼叫管理嗎?
吳雲東已經懶得聽下去了,陰沉著臉問道“張經理,你剛才說的兩個車間,我記得廠裡有規定,閒人免進對吧?”
“有這個規定,而且每個車間門口,都有警示牌。”
“那為什麼有警示牌,她還能進得去?”
“我……”張建軍張了張嘴,瞥了眼牛桂玲心說有人攔著,可這是你丈母娘啊。
隻是這麼推卸責任的話,他不敢說,而且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不能說明原委,恐怕等待他的,必將是調離或者撤職,最輕也得是個處分。
那樣一來,自己這個月的獎金,還有年底的年終獎勵,都和自己無關了。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也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了,直接辯駁道“吳董,每個車間都有專門的保安值守,可牛同誌說她是你丈母娘,誰敢管他試試?信不信他一點電話,就能讓人卷鋪蓋滾蛋……”
“嗬嗬……”吳雲東冷冷一笑,扭頭看著牛桂玲問道“你真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