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耶夫這一嗓子動靜太大,彆說吳雲東等人本就離他不遠,就算離得遠也照樣能聽得見。
所以,吳雲東第一反應就是身子一晃,噌的聲到了薑毅濤身後,伸手卡住他的脖子,隨後身子微微向下一蹲,把這位身材高達肥胖的薑毅濤,當成了最佳掩體。
可他的動作,卻讓薑毅濤憤怒了,掙紮著怒吼道“你敢襲警?”
王金忠也被吳雲東的動作搞的迷迷糊糊,忍不住問道“吳雲東,您這是什麼意……”
最後那個思字還沒出口,他就先聽見了一聲槍響,身子猛地一顫,隨後下意識伸手掏槍。
可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他手指頭哆哆嗦嗦地按了好幾下,也沒能打開槍套,頭上的冷汗立馬下來了。
“啊……”他沒掏出槍來急的滿頭冷汗,卻聽見了一聲慘叫,下意識回頭看去,就看見剛才那個小警察,此時正坐在地上不斷呻吟。
在他手邊,一隻黑色的大黑星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仿佛是在證明什麼似的。
“刷啦!”王金忠的視線還停留在大黑星上的時候,卻看見了一隻腳伸了過來,把那隻大黑星扒拉到了一邊。
他的視線下意識上移,就看見了蘇耶夫輕蔑的那張臉“傻逼,在爺爺麵前玩槍,你是不是喝多夢遊呢?”
聽到這話,再看看蘇耶夫的槍口對準了小警察的額頭,他的冷汗就跟下雨似的,從他額頭上嘩嘩滾落下來。
隻是說來也巧,剛才則呢麼也打不開的槍套,卻在這一刻突然開了,他想都沒想,就把同樣一把大黑星掏了出來,衝著蘇耶夫喝道“把槍放下。”
他這一聲吆喝,不但讓蘇耶夫扭頭看了過來,還提醒了她帶來的那幾個屬下。
這幾哦個警察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看到這邊的情形之後,立刻都把槍掏了出來,對準了這邊蘇耶夫等人。
當然,挾持了薑毅濤的吳雲東,也成了他們的瞄準對象。
“嘭嘭……”幾下開關車門的聲音突然傳來,一群警察們下意識扭頭看去,就看見剛才被幾個警察圍住的奧迪,突然間四門打開,幾個同樣手持雙槍的外國人,從車裡跳了出來,直接就把查詢他們的警察當成了人質。
“都彆亂動喲,不然你們這些夥伴,都會被我們打死的。”其中一個身穿牛仔服的外國女人,說話威脅的同時,手裡的柯爾特像是耍雜技似的,在手指頭嗖嗖上轉了幾個圈子。
看看她們手裡黑洞洞的槍口,還有他們麵前已經傻了眼的同事,拿槍瞄準吳雲東等人的警察們徹底傻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所有大家夥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他們的領導。
王金忠自然看見了這一幕,腦子裡都跟開了鍋的沸水一樣,都恨不能讓自己徹底燒化了。
這算什麼,自己隻是接到了警務台的指示,到這邊來抓一些非法聚賭人員,怎麼碰見了吳雲東不說,還被吳雲東的手下拿槍威脅住了。
難道這個吳雲東,所做的生意都是假的,真正賺錢的,就是這個賭場,而他,也是那個聚賭的幕後大老板?
不得不說,他的想象力非常豐富,也就是吳雲東猜不到,如果猜到的話,肯定啐他一臉唾沫。
白癡,老子一個廠子一天的營業額,就這家破賭場,估計一個月都賺不了那麼多錢,老子能看上這破生意?
可惜,他猜不到王金忠的想法,隻是衝著費特羅等人喝道“乾什麼?這是警察,不是來殺我的槍手,都趕緊把槍放下。”、
他是老板,他的話無論是誰都不敢不聽,所以無論菲德羅還是蘇耶夫,都齊刷刷的把槍收了起來。
沒了槍口的威脅,一群警察們頓時鬆了口氣,可他們手裡的槍口,卻依然沒離開吳雲東蘇耶夫兩人。
這一幕,讓托婭等人大怒,又都把槍掏了出來。
好在吳雲東猜到了這些警察們的心思,急忙再次嗬斥“我讓你們把槍放下,都沒聽見啊?”
這下托婭等人顧不上被警察槍口威脅了,都趕緊把槍再次收了起來。
倒是蘇耶夫並沒有這些過激舉動,從剛才把槍收起來,就再沒碰過槍套,還指了下地上抱著手腕打哆嗦的小警察,對吳雲東解釋道“老板,這小子和那些殺手一夥的。”
“你胡說什麼?”吳雲東還沒說話,剛被他放開的薑毅濤卻離奇的憤怒了,衝著蘇耶夫大聲吼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就敢對著他開槍?你這叫暴戾襲警……”
可惜,他的咆哮,很快就自己止住了。
因為,蘇耶夫都沒看他一眼,隻是抓住小警察的頭發,露出了小警察的耳朵。
重點不是耳朵,而是這小子耳朵背麵有個蠍子的刺青。
在華夏,從警的首要條件,必須政治麵貌合格,且沒有任何紋身。可一個警察的耳朵後麵紋著一條蠍子,這事兒就有點玄幻了。
王金忠自然看見了蠍子,臉色頓時變了,扭頭衝著滿臉恐懼的薑毅濤,厲聲問道“薑毅濤,這是怎麼回事?他叫什麼名字,是誰安排他進的派出所?”
薑毅濤臉色慘白,一張滿是肥肉的胖臉上汗如雨下,一邊哆嗦,他一邊搖頭否認“王局,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王金忠猛地迫進一步,再次喝道“你是嘉獎路派出所的領導,你會不知道你手下有什麼人,是誰安排進來的?嗯?”
說到這兒,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接著怒視著薑毅濤吼道“最重要的,是他為什麼擁有配槍資格?”
“我……”薑毅濤已經語無倫次了,嘴唇哆哆嗦嗦的顫抖了好久,也沒能說出什麼解釋的話來。
吳雲東自然不關心她如何解釋,隻是走到地上坐著的警察麵前,看了眼他耳朵後麵的那條蠍子,然後點了點頭,回頭對著王金忠說道“王局,這個紋身,和原來刺殺我的幾個槍手一模一樣,而且紋的位置也是一模一樣。”
“薑毅濤……”這個名字,王金忠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而且他的目光,也像是看見了殺父仇人一樣,充滿了欲要擇人而弑的憤怒。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吳雲東所說沒錯,那等待他的會是什麼?甚至對於整個蒲城警方來說,恐怕都是一場從上到下的大清洗?
想到這個,他就對薑毅濤更加憎恨了你個死胖子,要死你自己去死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拉著我們整個警方一起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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