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岫,許家特意在家中設宴。
偌大的廳堂擺了三大圓桌,大家各自按照輩分坐下。
許岫本是應該和表兄弟姐妹幾人一桌,但因為這次宴席為她舉辦,所以她與小豆丁和許老爺子等人坐在一桌。
之前在燕京和許家人一起吃飯時,大家主要還是敘舊為主,席間也不乏問候和說話。
可是在許家,每一個人都嚴格遵循食不言寢不語,幾十號人一起吃飯幾乎鴉雀無聲。
連小豆丁都疑惑的觀察著眾人。
一頓飯結束,許岫被許老太太領著去了她的房間。
即便已經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了許岫的過往,但許老太太還是不放心,重新都問了一遍。
許岫也一一作答。
許老太太拿出幾本相冊。
裡麵,都是許玉伽的一些照片,以及和大家的合影。
看相冊頁麵的耗損程度,就知道許老太太定是時常翻閱。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幾乎每一張照片背後的情景她全都如數家珍。
許岫也認真的看著那些照片。
說到最後,她像是失了全部力氣,隻能緊緊握著許岫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問著:
“孩子,你恨我們嗎?”
許岫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問自己,還是透過自己問許玉伽。
但無論是誰,她都難以回答。
所幸小豆丁及時出聲,讓壓抑的氣氛緩和了一瞬。
小豆丁坐在沙發上,指著相冊上的一個小朋友問道:
“太姥姥,這個小朋友是誰呀。”
這個小朋友和他長得好像。
許岫也看到了他指著的那個小朋友,隻覺得有幾分眼熟。
許老太太看到後,解釋道:
“這是你夏殊聿舅舅,你們很像。”
許岫又重新看了一遍照片上那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小朋友。
這竟然是夏殊聿?
她不禁想起夏殊聿上次提到的外甥肖舅的理論,看來,也不無道理。
小豆丁跟他還真有幾分相似。
許老太太拉著許岫聊了許久,即便她自己的精神狀況都已經開始支撐不住,也不願讓許岫離開。
最後還是小豆丁撐不住打瞌睡,許老太太才讓許岫他們去休息。
許岫被傭人帶著在院子裡來回穿梭,最終來到一個四合院構造的三進院子。
進門後就是一個很大的廳堂,再往裡走,是一處小庭院,小橋流水,庭院深深,打造的十分寧靜嫻雅。
最後麵,才是幽靜的臥房。
這座院子的臥房有正經的三室,還有兩間廂房。
“小姐,屋內有座機,您需要什麼或者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因為許岫不需要她們一直在身邊,所以傭人十分畢恭畢敬介紹完,將許岫和小豆丁安置好後,就悄悄的消失了。
隻剩許岫和小豆丁後,兩人癱在沙發上。
小豆丁無聊的揪著自己衣服上的毛毛,好奇的問道:
“媽媽,他們都好奇怪呀,連夏殊聿舅舅都變得好奇怪。”
這裡就像是奇妙屋,每一個人進來都變得奇奇怪怪。
小豆丁說不上到底有什麼不同,但他就是覺得每個人都變了。
許岫沒想他會這麼敏感,隻能解釋:
“因為在太姥爺和太姥姥眼中,夏殊聿舅舅也是小朋友,所以小朋友需要裝一下嚴肅。”
活潑如許凝許彥姐弟,在踏進這座房子後也變得小心翼翼,無比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