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包廂裡,揚州炒飯這道菜剛上桌時許岫就注意到了。
隻是離她略遠,特意站起來去盛也不太好,所以她就放棄了。
沒想到她和沈行屹倒是心有靈犀,給她盛了一碗。
看到許岫認真吃著揚州炒飯,沈行屹慢條斯理的喝著湯。
餘光掃到呆住的沈問星時,他微微疑惑。
她剛剛在和許岫說話,兩人說了什麼,沈問星的臉色怎麼看起來不太好。
當然她臉色好不好沈行屹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許岫。
兩人的對話莫非有何不妥?
沈行屹眉頭蹙起。
一場接風宴下來,許岫把肚子吃飽了,又從蔣津那裡了解到不少東南亞商圈的潛規則,滿意不已。
而沈問星自許岫那番話後就陷入了沉思,一直沉默,連平日裡最愛的向上社交都忘了。
直到散場,包廂裡幾個熟人又喊她去第二場的時候,她才緩過神來,但還是婉拒了邀請
“不了,明天還要上班,我這種苦命打工人可沒有那麼瀟灑。”
“哎呀問星,我早就說了你來幫我打理公司多好,開得工資一定比你現在的工資多一倍,還省心。”
麵對這種誘惑,沈問星從來沒有動搖過。
如果她想要的是這種,那早在當初出國前就答應了,何必非去外企,拚死拚活打拚到現在。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現在還能和這些人當朋友,如果去了他們公司,那就真的低人一等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
告彆眾人後,她上車趴在方向盤,腦子裡亂成一鍋粥。
許岫的話確實刺激到了她。
她甚至有些惱羞成怒。
可氣得是什麼她也說不清,她隻是本能的不想在許岫麵前丟臉。
她甚至說不好自己對沈行屹到底是什麼心思。
隻是,當年在得知沈行屹的家世後,她確實動心了。
試問,又有誰在麵對沈家這樣潑天的富貴時能夠穩住本心,不去肖想。
那個時候的她不敢對沈行屹表現出一丁點非分之想,生怕被嘲笑不自量力,也怕沈行屹徹底厭了她。
但當初的她到底年幼,還學不會隱藏野心,或許沈行屹這種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人沒有察覺到,但有的人卻發現了。
沈母曾經找過她一次。
當時沈母高高在上的樣子深深刺痛了她,讓她自卑到不敢抬起頭。
“你對我們行屹到底有些恩情,但這些我們已經給予了重謝,你承了這份謝,就不該再抱有彆的心思,不然,我不會坐視不理。”
她滿口答應,可卻隻是將那份想法埋藏在了心底。
她努力讓自己活成上層人的樣子,努力賺錢,在公司中廝殺到中高層。
她隻想有一天能夠親自告訴沈行屹,她這些年一個人在國外拚命努力,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和沈行屹並肩,能夠配得上他,好報答這些年的恩情。
可現在許岫卻告訴她,她最該感謝的人其實是她自己,沈問星一直以來給自己製造的幻想泡泡忽然就破了。
思緒雜亂間她忽然想到,許岫會不會是故意給她說這些話,好讓她離沈行屹遠一點?
她正要安撫好自己時,車窗被敲響。
是張舟。
沈問星對他很熟悉。
她打開車門
“張特助,是有什麼事嗎?”
“你好沈小姐。”
張舟簡明扼要的說明了來意。
“什麼?行屹希望知道我和許小姐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