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鹿鳶識破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想亮出黑衣人巡察使的身份。
鹿鳶見到巡察使戒指的瞬間,眼中的殺意就隱藏起來了——沒錯,是隱藏起來了。
因為她還不知道真正的張元青在哪,如今隻是因為我是黑衣人巡察使,她才沒有動手,但這不代表著她對我不抱有敵意。
我拉過椅子,淡定地坐下,然後指了指沙發
“冷靜了吧?那就先坐下,咱們慢慢聊。”
鹿鳶眉頭一皺,但還是聽話地坐下。
“你早就看出我不是張元青了?”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你這又是房卡又是洗澡的,全都是在演我?”
“美人計是最容易讓男人放下戒備的計策。”
還好老子閱曆豐富,輕易上不了美人計的當……
我歎了口氣,解釋道“我的確不是張元青,但真正的張元青在哪兒,你若是想知道,咱還缺少一個關鍵的步驟。”
“什麼步驟?”鹿鳶問。
我隨手拿出一枚丹藥,對鹿鳶說道“這是一枚毒藥,吃下後三天沒有解藥,就會穿腸爛肚而死,如果你想要知道張元青的下落,就吃掉它。”
鹿鳶聞言,毫不猶豫地拿過毒藥,直接塞進嘴裡。
我驚訝道“你怎麼不問我我有沒有解藥?”
鹿鳶瞪大了雙眼“你難道沒有解藥?!”
“我當然有解藥了,剛才不過是嚇唬你的。”
鹿鳶氣得牙癢癢,但礙於我的職位比她高太多,她也不敢無禮。
我靠在椅背上,思考著剛才鹿鳶的反應。
鹿鳶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張元青的下落,說明她一定知道些什麼,甚至她已經隱隱猜到張元青有可能已經遇害,所以她為了知道張元青的下落,才會如此毫不猶豫地吞下毒藥。
如此看來,鹿鳶應該不是參與殺害張元青的凶手。
於是我擺正神色,低聲說道“你聽好了,張元青已經死了。”
鹿鳶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在原地,表情麻木,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來回應。
我給了她一點點時間平複情緒。
再怎麼說,鹿鳶也是黑衣人,她很快冷靜下來,低聲問道
“他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是有人殺了他嗎?凶手是誰?”
看鹿鳶的神色,怕是一旦得知殺死張元青的人是誰,下一秒她就要提著刀去砍人了。
我歎了口氣,搖頭道“那是一周以前發生的事情,他的屍體在西川的荒郊野嶺被發現。”
“他接到最後一個任務,就是前去西川,有人在西川殺了他,然後拋屍荒野。”出於職業本能,鹿鳶甚至已經開始分析案情。
但她真正在乎的是張元青。
“我是黑衣人巡察使,受李靜嫻統領的命令,假扮張元青回建州,目的就是為了調查張元青之死,”我說道,“先前給你毒藥,是為了測試你是否與張元青的死有關,現在看來,他的死和你沒有關係。”
鹿鳶抬頭看著我,我乾咳兩聲,解釋道
“那枚毒藥是靜心安神用的,沒有毒,所以你也不用擔心。至於我身份的真假,你可以直接聯係李靜嫻統領。”
我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鹿鳶也沒有什麼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