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師府廣場。
山中天冷,但張遠流隻披著一件薄外套,便佇立在此。
在他的麵前,張玄機的金身坐在地上,周圍雖然被圍了起來,但張玄機的金身上卻滿是汙穢之物。
張遠流甚至為他立了一座碑,碑上刻著張玄機的種種“罪行”,將他描述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妖人。
近期入門的新弟子,都需要來到張玄機的金身前學習,把他當做反麵教材。
唾棄張玄機,甚至成為了龍虎山新弟子入門的必修課。
儘管如今大部分龍虎山高層,都故意將此事閉口不談,大家也知道真相是什麼,但如果繼續讓張遠流這麼教育後輩弟子,假以時日,黑白顛倒,張玄機就真成了罪人了。
“天師,最新消息,陳安帶人清剿了我們安插在建州的眼線。”
張崇陽穿著厚厚的棉衣,口中吐著白氣,站在張遠流的身後,唯唯諾諾。
近期他帶來的都是壞消息。
三天前他在清水村更是猶如喪家之犬,被黑衣人趕了回來。
張遠流盯著張玄機的金身,頭也不回地說道
“繼續說。”
“我們安插在建州的所有眼線都被他抓了,關在他們滅垢司的地牢裡,陳安還故意放回來一名弟子,給咱們傳話,說是不管我們派去建州多少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最好是把無上十戒也派過去,他要殺光無上十戒。”
彙報以後,張崇陽露出憤怒之色“天師,那小子和他師父一樣目中無人,自以為有黑衣人保護,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
張遠流打斷道“罷了,陳安不離開建州,便對我們造成不了什麼影響,關於那小子的事,暫時擱置吧。”
張崇陽一愣“就這麼算了?那小子殺了我們多少人手,還弄瞎了您的眼睛!”
“我說,暫時擱置。”張遠流側過頭,瞪了張崇陽一眼。
張崇陽立刻安靜下來,不敢再多說什麼。
“無上十戒足足有十人,他們的實力都在殺紅法衣巔峰境界,但更為難得的是,他們可以無限複活。之前我弄不明白緣由,不知陳安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無上十戒徹底魂飛魄散,如今反應過來,卻已經折損了八人。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暫時不要對陳安出手了。”
無上十戒如今僅剩二人,這二人的實力最為強大,同時也最為寶貴。
張遠流已經不想把無上十戒耗在我身上了。
張崇陽歎了口氣,附和道“您說的沒錯,陳安再怎麼樣也不過孤身一人,他如果不出建州,也再難鬨出什麼事端。”
“其他門派有什麼消息?”
“這……”
張崇陽支支吾吾,不太願意說出口,張遠流臉色陰沉“他們又蠢蠢欲動了吧。”
“各大門派一直覬覦您的天師之位,那茅山派為了壯大實力,更是與黑衣人合作,搞出了一批什麼驅鬼子彈。現在道門風聲鶴唳,都在虎視眈眈。”
“我原本想利用屍鬼王,消耗一下其他門派的實力,沒曾想又被那陳安壞了好事,”張遠流沉聲道,“此計不通,隻能另尋他法了。”
張崇陽疑惑道“您還留有後手?”
他對天師無比熟悉,以前每當天師的地位岌岌可危之時,天師便會選中一個女兒與其他門派聯姻。
一旦聯姻成功,天師府的幫手便多了,天師的地位便再一次鞏固。
這個方法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