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身軀一震,低頭沉默不語。
孟波知道林祥是在故意點醒李傑,讓他不要陷得太深。
說實話,他也算是縱橫花場多年的老手了,按道理,他是理解林祥的做法的。
隻是金美珍現在下落不明,說這種話太不近人情了些。
無奈,他叉著腰搖頭歎氣了一下,走過去摟住了李傑的肩膀。
“算了,這次我撐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當還這段時間你們請我在韓國玩樂的人情啦!”
一向不著調的孟波一反常態,李傑看著他,兩人莫名地笑了笑。
那樣子,看上去是要準備上戰場似的。
就是知道他們是從哪個戰場上積累的戰友情……
“行了,你們兩個搞得我像是惡人一樣。”
林祥喊了一聲,兩人頓時驚喜地望著他。
“反正這幾天還有一點時間,幫忙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行,但你們兩個都要聽我的,可以吧?”
李傑當然不用提醒就知道這點,他這麼說,其實是在提醒孟波。
這人辦什麼事都一股子不著調的風格,雖然事情總能辦好,但作為同伴就太費心費力了。
林祥可還記得,那時候在遊輪上就是因為孟波出現得晚了些,害得他被一群恐怖分子包圍!
“哎,說這種話乾什麼。”孟波嬉皮笑臉地擺了擺手。
“我們人生路不熟,既看不懂韓文又聽不懂韓語,不聽你的還能聽誰的?”
“你知道就好。”
林祥轉過身子,看向在那抹眼淚的小女孩,以及一臉晦氣又無奈的嚴忠浩。
孟波說得對,他們人生地不熟的,想幫人也得找個本地人幫忙。
而在他們認識的韓國人裡,崔永安就不用指望了,但這個嚴忠浩還不錯。
剛剛見他身手利落,體格也健壯,莽之餘又帶著機靈勁。
最重要的是,金美珍的女兒第一時間找對方幫忙,他雖然不耐煩,但也沒有拒絕。
說明他也在關心著金美珍的下落。
想了想,林祥帶著兩人走了過去。
嚴忠浩立馬警惕了起來,往後縮了一步,站在小女孩的後麵。
隻是他人高馬大的,看上去反而有些滑稽。
林祥當作沒看見,嘴角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半蹲在小女孩麵前。
“你就是金美珍小姐的女兒嗎?”
小女孩癟著嘴,抹眼淚的手鬆開了點,露出一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
看到李傑鼓勵的眼神,她才輕輕點了點頭。
“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金恩智。”
“什麼?”
“我叫金恩智!是金美珍的女兒!”
金恩智鼓起勇氣喊了一聲,眼眶裡終於不再掉小珍珠了。
林祥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恩智呐,那你的爸爸呢?”
“爸爸死了!”金恩智怒氣衝衝地鼓著小臉,想也不想地答道。
“那個男人拋棄了恩智和她媽媽,不知道死哪裡去了。”嚴忠浩忍不住說道。
這一開口,林祥三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嚴忠浩頓了頓,準備往前跨的一步又縮了回去。
在韓國,以前能出國的都隻是少數人的特權,即便近幾年放開了,但能出國旅遊的都是非富即貴這種觀念依然根深蒂固。
更何況是林祥這種,能讓三星重工會長都要親自接待的大人物!
作為一名前刑警,嚴忠浩對這種上下階級太熟悉了!
林祥一邊起身,一邊眯著眼睛在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
“嚴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