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嶽表情有些亢奮，滿懷期待地看著林祥。
林祥神情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好像在回憶一樣，突然笑了起來。
“晚上好。”
“我還以為林生已經忘了我。”
“那倒不至於，隻是有些意外在這裡見到你。”
林大嶽摸了一下自己的大光頭。
這兩天他忙得腳不沾地，不僅沒時間打理自己的形象，甚至連給自己選一頂假發的空閒都沒有了。
“我最近在讓人調查你們行業內的一些資料和情況，”林祥繼續說道，“不瞞你說，聽到了很多不太利於你的傳聞。”
港島很大，是世界上富豪最多的地區之一；
但港島也很小，一有風吹草動，那些商人，那些為商人服務的谘詢型公司就像是聞到味的蒼蠅一樣嗡嗡叫。
比如林祥今晚的出現，又比如……林大嶽的公司陷入了困境。
這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要知道，被林大嶽威脅的人裡也有不少暴脾氣，光是今天白天，就發生了暴力驅逐和關閉商場的大事。
林祥中午吃飯的時候都在電視上看到新聞了。
當然，這也不排除林大嶽已經懶得掩蓋的可能。
林大嶽又撓了撓頭，好像他打算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的光頭撓出一幅畫來。
“大集團做事就是嚴謹……那些……市井流言來的，不過既然林生問起……其中有些確實不算謠言。”
“哦？”
“你知道的，我那公司……資產不多，全靠一幫經驗豐富的好員工和多年的好口碑，才取得他們的信賴。”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後麵肯定是假的，但前麵也是實在話。
港島企業的價值很多都是虛高的。
尤其是和房地產相關的，隨隨便便一塊地就幾億，一棟樓就有幾十億，乃至上百億。
像林大嶽這種，說他身家幾十億沒錯，但要說他有幾十億，甚至幾億來對抗風險，那就純屬開玩笑了。
缺錢了誰不是要眼巴巴去求銀行借錢的？
因此，哪怕自己名下也有一些地產，林大嶽也要想辦法從彆家那談合作，靠運營賺錢。
他哪來的錢買地蓋商場啊！
“可沒想到，原先那些合作夥伴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一些風言風語，居然說我被警察盯上了！”
“哦，是嗎？”
林祥語氣平淡，端了杯酒給他，然後自己又取了一杯，喝了一小口，仿佛聽人說話累到自己了。
“謝謝。”林大嶽受寵若驚地雙手接過，用香檳潤了潤嘴唇又趕緊放下。
他今晚可不能喝醉。
“如你所見，公司那麼多合作一下子都黃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我那麼多兢兢業業的好員工，怕是要陪著我喝西北風了。”
林大嶽重重歎了口氣，像是在提醒什麼。
林祥繼續喝酒。
“商場又不會突然消失，你們這邊活少了，彆人那就多了，好員工再跳槽，薪水說不定還會更多一點，你不用傷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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