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側過頭,跟佐波爾打過招呼。
他身前的赫爾克迪拉公主,聽到動靜,也扭頭回來。
佐波爾看見兜帽下的公主,想要尊敬地行禮問好。公主將手指豎在唇間,示意不要發出聲音,以免動靜太大。
佐波爾心領神會,隻略微向公主行了一禮。
等公主回過頭去,他轉而繼續和索羅低語交談“你們不該來的,被耶西尼亞人發現就不好了。”
“我們來看看是什麼情況。”索羅說道。
祭祀台上,曼提烏斯在繼續著宣講“當然,帝國的寬容也需要有一個前提。就是對帝國的臣服與順從,對律法,要足夠敬畏……”
穆辰洲能聽清一部分索羅和佐波爾的談話。
當台階上曼提烏斯的語句間歇,或者發音輕緩時,他才能聽清索羅他們說的話。
穆辰洲顯然對身邊的內容更感興趣。他移步,來到索羅和佐波爾的中間往後,就是伸出雙手能同時攬住兩人肩膀的位置。
“沒什麼好看的,你們快回去吧,公主的安全要緊。”佐波爾說道。
“公主也很關心這些,想看看臨月城會被怎麼處置,市民們接下來會麵對什麼。”索羅解釋,這是公主的意願所在。
佐波爾抬頭看了看台上的曼提烏斯,憤憤說道“彆相信所聽到的。耶西尼亞人都不是好人。這幫人一來臨月城,就抓住了艾德他們。”
“你說什麼?”索羅突然道。
他的聲音經過極力壓控,才沒引起其他動靜。但看得出來,他內心非常驚愕。
“艾德是誰?”穆辰洲悄悄插話問道。
一個他沒聽過的名字,導致他問出這麼個不著重點的問題。
“軍隊裡的一個騎兵,和我一樣留在了臨月城。”佐波爾沒有反感穆辰洲的問題,淺聲仔細地回答道。
此刻,台上的曼提烏斯回到了兩排士兵的中央,他的宣講沒有停“所謂臣服,就是要拋下原來的身份,以一個嶄新的立場,迎接未來。一些沒有必要保留的權利,要舍得丟棄,一些可能會視作不恥的事情,要敢於嘗試。總之,要懂得變通。”
“這對某些特定身份的人來說,很難做到。”他的語速比之前平緩,威嚴的程度卻不降反增。
“昨天,就有一些人,擅自闖入了王宮……”
此話一出,穆辰洲和索羅,還有佐波爾,紛紛將視線移回到祭祀台上。正好看見一隊新的耶西尼亞士兵,押著幾個人走上台階。
“看,是艾德!”佐波爾沉聲道。
押上台的有四個人,他們個個被反綁雙手,麵帶傷痕。他們的衣衫殘破不堪,幾乎難以抵擋初冬的寒氣。
有兩個人頹喪地垂著頭,像是受苦的平民。另外兩個則如軍人一般,昂首示人。其中一個估計是佐波爾所說的艾德。
曼提烏斯踱步到四人麵前,繼續說道“昨天闖入王宮的人,自稱是阿斯蘭特的公主。還有她的隨從。”
“後來她們僥幸逃掉了,就躲在這座城中。”
“我向市民們打聽闖入者的下落,這正是我前麵所說的,展示臣服的機會。隻要告訴我公主在哪裡,就有資格稱得上新的臨月城市民。”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你們看到的這四個人,拒絕告訴我任何事情。”曼提烏斯至此頓了頓,又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突然提高嗓音“不迎合、不臣服!什麼人才會這樣?答案很簡單,他們是阿斯蘭特的殘黨、公主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