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高塔的內部,同樣與外貌有巨大反差。
外麵看起來就是一座深灰色磚石砌成的高塔,裡麵則裝飾得富麗堂皇。
穆辰洲就一直納悶,山地聯邦不是號稱盛產山銅嗎?山銅都用在哪兒去了?在簡潔樸實的孤崖城轉悠了兩三天,也沒怎麼發現。
原來,全都堆在了這座塔裡。
塔裡的階梯、走廊、石柱,以及大廳裡的裝飾,無處沒有山銅的點綴。連牆壁上一個不起眼的燭台,可能都是由純山銅所打造,隻是在相對昏暗的光線下不容易發現罷了。
山地議會的會晤,一般三天一次,時間定在上午。
參加會晤的人,全是掌權的貴族和身邊一至兩個親信。
這種場合,卡伽可沒辦法跟來。他向穆辰洲和海雯提前作彆,帶著小山特回城郊外的家裡去了。幾天後,他會再來孤崖城,繼續學習劍術。
穆辰洲和海雯跟著奧圖克森子爵進入中高樓層的議事大廳,在固有的位子上坐下。
兩人作為子爵的隨行者,坐在其身後。
大廳門口的戒備森嚴,穆辰洲的“月之哀傷”被要求寄存在門口的武器架上。
他擔心劍離了身會被彆人盜走,那可是在克裡特大陸獨一無二的魔劍,被盜走可就麻煩了。萬一經過輾轉落入海神殿的伊薩拉手裡,那個妹子豈不是就無敵了?
好在奧圖克森子爵為他做了擔保,告訴他劍放在那裡絕對安全,穆辰洲才悻悻地照辦。儘管這樣,穆辰洲依然不怕麻煩,將背上係著的劍鞘解下來,與魔劍一同放置,好遮蓋住劍身惹人眼球的外表。
海雯的王宮權杖則不用寄存。
平日裡,她一直是把王宮權杖拆成兩半,再像瑪瑞夫人那樣用粗布裹上幾圈,裝在穆辰洲的背包裡。議事大廳門口的守衛主要關注穆辰洲的劍去了,並沒有仔細檢查背包裡的東西。
他們到得很早,大廳裡沒什麼人。
大廳中央有一張巨大的橢圓形的桌子,所有掌權貴族的座位,圍繞成一周,其黨羽要員則在掌權者身後,發散而坐。
奧圖克森子爵的座位在橢圓桌子的一個末端,就跟他的住處一樣,偏離主位比較遠,無形之中,是不是在暗示著他的話語權也有些偏遠無力。
桌子中間區域,靠近圓心處的一個位子,坐著一位胡須濃密的中年男人。他目光如炬,正認真地與身後隨行者交流著什麼。
奧圖克森側身瞧過來,正好看見穆辰洲在觀察那邊方向,便悄聲介紹道“那是崔卡斯領主,如果想要確定主戰的立場,他的意見很重要。”
穆辰洲邊聽邊點頭。
“崔卡斯領主,就是……”
名字他熟,聽卡伽提及過不止一次。但他是哪個派係來著?
“西方派係。”海雯心領神會。
她一見自家先生遲疑,就知道他腦回路卡在了什麼點上。
“哦?兩位還知道我們內部的派係之分嗎?”奧圖克森子爵笑道,“看來你們來之前做足了調查啊。”
“哈哈,子爵殿下。我們知道一點點,可能不怎麼準確。”穆辰洲跟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