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洲猜得很準這是一座莊園,如假包換。
因為,真的有一圈石牆把幾座房子圍著。
隻不過,這座莊園死氣沉沉,似乎沒有人居住。
繞著石牆走到另一側,兩人找到了莊園的大門。門後麵,能看到最高的那座房子有三層樓,渾身還散發著似曾輝煌的氣質。
莊園的大門早已殘破不堪,鏽跡斑斑的鎖扣仿佛在訴說著昔日的繁華與如今的荒涼。穆辰洲走上前,推開門,一陣刺耳的吱嘎聲響起,空氣仿佛在此刻被撕裂。
海雯聽到這聲響,靈巧地一個小跳步,小貓一樣躲到穆辰洲身後。
穆辰洲在大門口插劍在地,施放流沙,然後帶著海雯進門。
門後是另一番景象雜草叢生的小徑上,散落著破碎的器皿、腐朽的木質家具,以及房屋一樓窗邊露出來的,各種翻找倒騰痕跡密布的物件。
兩人以探尋的姿態,在莊園內漫步。
主建築的外牆斑駁陸離,灰岩剝落,露出裡麵的白石。嚴格地說,是已經發黃的石頭。
窗戶上的玻璃大多都已破碎,空洞的窗口,像巨人深邃的眼窩,窺視著外麵的世界。
偶爾一陣黃昏的風吹過,帶動著破舊的窗簾輕輕搖曳,如同期盼夜幕降臨的幽靈,在翩翩起舞。
“咱先生,這地方怎麼有點……陰森?”海雯用手指拎著穆辰洲的衣角,弱弱說道。
不用老婆說,穆辰洲也有同感。
離開絕望泥潭,再到這裡來,不過是從一個陰森的地方到了另一個陰森的地方。
陰森的同時也有神秘感,沼澤深處是四分神秘六分陰森,這裡則是四分陰森六分神秘。如此一座莊園,為何會在草原上顯眼的位置卻又廢棄得不成樣子……
莊園庭院裡的花草早已枯萎,被怪異的藤蔓所取代,塵土覆蓋的雕塑,以一種彆樣的姿態展現在庭院中央,審視與警告突然闖進來的人。
“丫頭,彆怕。我們進去看看。”穆辰洲鼓舞老婆,也是在鼓舞自己。
縱然這神秘之地陰風陣陣,比起後麵催命的水晶劍士團,也必須進屋子裡去。必須儘快尋求房屋建築的庇護,執行接下來的防禦動作。
穆辰洲站到最大那座房子門前,手持“月之哀傷”,抬腿一腳把門踢開。
飽經風霜的陳年老門,哪承受得了這種力道,被穆辰洲一腳踢出“吱嘎嘎”的怪異響聲,哀嚎著向一邊敞開,觸碰到活動界限之後,又發出“哐”的一聲反彈回來。
“咱先生,這樣做不怕驚擾可能藏在房子裡的人嗎?或者彆的什麼……”海雯躲在穆辰洲身後問道。
“這叫……投石問路。”穆辰洲蹦出一個家鄉詞兒,“放心吧,丫頭。裡麵不會有人的。”
他單手把彈回來的門推開一些,沒怎麼用力,陳年老門回應的聲音也輕柔許多。
莊園荒廢成這樣,哪會有人待在裡麵。
穆辰洲早就有所斷定,剛才那一踢,隻是確認一下而已。
房子裡昏暗得很,隻有臨近日落的光輝從各個窗孔透射進來,再彙聚成湊合的亮光,頑強地同黑暗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