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周雲生家裡。
沒有多餘的人,隻有李霖春和紀傑兩人來赴約,家裡也隻有周雲生和老伴兒準備了一桌晚飯。
家常便飯,簡單閒聊。
李霖春吃著菜,聽著老同誌的分析,微微疑惑的皺起眉頭。
“所以說,您的意思是,不繼續追究下去了?”
“那個馬大明既然不是從您這裡得到的指令去執行任務,那就肯定是和銀行那邊有利益關係的領導派過去的。”
“要不是我提前幾個月就預料到了他們這一手,提前做了準備。”
“隻怕是太蒙奶業凶多吉少了。”
“不光是我的投資要受損,更是要逼的羅老板一家子上吊嘍。”
他說的話,可沒有半點誇張的成分。
商業場上的爭鬥,雖然不是明刀明槍那麼的直白,卻也是無比的血腥和殘酷。
一夜之間幾十年的心血做了他人嫁衣,傾家蕩產失去一切。
可不是誰都能想得通的。
周雲生輕輕點頭,眼中也有些許無奈。
“萬幸,這次的事情有你在背後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馬大明做的事,可以說是違反紀律,但也可以說是正常的調查行動。”
“上邊領導越級安排,頂多也就是個不痛不癢的批評警告之類的處罰,不會鬨得太大,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反而有可能暴露你。”
“你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多做些生意場上的事,不要再摻和這方麵的問題了。”
說著,不等李霖春開口,周雲生已然皺著眉頭再度強調。
“這話,不是周副局長給你說的,是你周爺爺給你說的。”
“商人做的再大,再有錢,也隻是一個商人。”
“小的事情,還好處理,可涉及到這麼大的利益,尤其是可能影響到某位領導的利益,甚至是乾預了上滬市發展的某個投資項目,那問題就不是小問題了。”
“那幫人想要搞你,有的是辦法。”
“我也無能為力。”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不要再摻和跟領導有關係的事情,自保就足夠了,明白嗎?”
聽到這話從一向剛正不阿的周雲生嘴裡說出來,李霖春和紀傑都是心中震撼,麵麵相覷。
在他們印象裡,這老頭可從來沒有這麼謹慎小心的時候。
能讓他說出這種話,實屬不易。
李霖春思索片刻,輕輕點頭。
“行,放心吧周爺爺,我本身也不是個鬨事兒的脾氣。”
“這次是他們招惹到我了,我不得不想辦法自保,本身也沒有跟領導對著乾的意思。”
“從始至終,我做的都是商人的商業手段。”
“投資什麼公司還是項目,我也一直很謹慎,隻要對方不招惹我,那就不會有什麼衝突。”
“可他們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還想要巧取豪奪,拿走我的東西,那我也不敢保證不會反抗。”
“反抗起來,誤傷了誰,那就是他們自找的。”
“總不能他們把臉伸過來讓我打,我還假裝看不見吧?”
眼瞅著周雲生皺起眉頭,李霖春急忙連連擺手認慫。
“好好好,我頂多再答應您不主動調查是哪個領導背後給我使絆子,行了吧?”
“但願他們隻有這一次。”
“如果盯上了我,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得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背景,是我惹不起的!”
周雲生聽著李霖春這番叛逆的回答,也是滿心無奈,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你啊,真是跟你爺爺一個脾氣。”
“也好,不是像你爸那樣,也算是好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