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琛渾身緊繃,一個人坐在周銘蘭的病房外,他擰著眉,麵色沉重,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突然感覺到特彆冷,無論怎樣都沒辦法讓自己暖和起來。
許藝睡到晚上才起來吃晚餐,宋晏明跟她說了周銘蘭病危的事。
許藝怔了怔,不解的抬頭,“不是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了嗎?”
“隻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又有了生命危險。”
“啊?”
許藝歎了一口氣,“我以為脫離了生命危險就沒事了……她會不會死?”
宋雨茜像是看鬼一樣,看了許藝一眼,“死了不是正好嗎,讓周銘琛去找韓飛拚命,韓飛作惡多端,早就該死了……兩人拚個你死我活才好,最好都死了,這就是他們的報應!”
宋晏明清了清嗓子,看了宋雨茜一眼,宋雨茜說道,“怎麼我說錯什麼了,無論是哪個都不冤,周銘蘭和韓飛都是活該。”
“哥,你以前對韓飛多好你忘了嗎?”
許藝低頭默默的吃飯,周銘蘭死就死吧,但是韓飛,她內心深處還是不希望韓飛出事的。
尤其是最近,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想到了許多和韓飛相處的細節。
想到了韓飛是如何保護她的,對她好的,又想到了宋晏明是如何一點點傷害她,如何出口傷人……
宋晏明跟宋雨茜說不清楚,但又怕宋雨茜說多了讓許藝不開心,許藝不開心就是天大的事。
“多吃點東西,堵住你的嘴!”
晚上菜很多,吃的很好,就跟吃席似的。
蟲草花燉乳鴿,美洲帝王蟹,深海斑,醋汁白灼大明蝦,鮑汁扣鮮鮑……麻辣魷魚絲。
許藝對麻辣口味的情有獨鐘,低頭在吃,基本上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倒是宋雨茜察覺到了幾分不同尋常,宋晏明中途去接電話,宋雨茜問道,“你擔心韓飛?”
許藝一愣,保持沉默。
宋雨茜一邊剝蝦一邊說道,“我勸你最好是有點正確的是非觀,不要因為以前韓飛對你好,你就是非不分,他做了那麼多犯法的事,就這樣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原諒,你覺得可能嗎?”
說是這麼說,但人在這些事情上,總會有點私心的。
許藝低頭不語,宋雨茜繼續說道,“我哥對他好,他能對付我哥,難保有一天受到了刺激不會對付你,或者,用其他方法折磨你,總之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發起瘋來什麼都做得出來。”
許藝知道宋雨茜說得都是正確的,她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是,他一旦發瘋或許什麼都做得出來,但是……”
“他持槍傷人,雖然周銘蘭是罪有應得,但他也算是犯法了,不能每次都讓他逃脫,他除了不傷害你,很有可能傷害到任何一個人,周銘蘭活該,那其他人呢,也活該嗎?”
許藝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給宋雨茜也倒了一杯,“我知道,我會試圖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最好是。”
就在這天夜裡,米蘭賽主辦方公布了決賽的時間,初步定在五天之後。
又一個五天,宋雨茜隻想比賽結束後趕緊回國,周芷茵在米蘭待的太久也有點不太舒服,她妊娠反應很嚴重,什麼都吃不下……
周遠山和饒夢娜想方設法的弄好吃的哄著她吃,周芷茵卻總是覺得心裡堵得慌……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沒有解決。
這天晚上,她主動的給楊昆打了電話,現在的楊昆,不得肖元中的重用,幾乎是攤在江城的某個旮旯角落,連韓飛的一半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