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聲音迷茫低落。
“阿九你說，我該怎麼辦呀。”
她家世顯赫，先前有不少青年才俊追求她，讚美討好的詩詞和禮物一樣一樣往前送。
但偏偏沒一個看上眼。
幾個月前藍清樾看著還不錯，但實際人品差，關鍵時刻棄她不顧。
對於顧少軒，她都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
等她發覺，情感已經控製不住。
“其實喜歡就喜歡吧，但是我覺得顧少軒好像不喜歡我……額，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感覺他對我沒那個意思……”
顧少軒對她不錯，但大部分原因由於她是雇主，並非出於男女之情。
一想到這點，心臟就像被揪起來反複拉扯。
十分難受。
柳寒落托腮歎氣。
“現在我不知道如何麵對他。”
一邊害怕自己心思暴露，遭到拒絕，一邊又想讓他清楚。
“唉。”
寧研視線虛望向前方門口，語氣沒有起伏，“你跟他才接觸兩個多月，說不定隻是衝動。”
“不是衝動。”少女認真道。
“我是真喜歡他，阿九你大概不懂。那天看見他被人打成那樣，心裡頭像是被狠狠錘了一下，這感覺太痛了。”
在奔向顧少軒途中，渾身都在顫抖，差點站不穩。
那種感覺，柳寒落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
寧研平靜地扔給她一個重磅炸彈，“顧少軒快死了。”
他修煉浮生門功法，現在實力大宗師，想來生命也快消耗差不多。
！！
柳寒落猛地抓住寧研胳膊，像是被捅了一刀，臉色變得蒼白。
她知道阿九的性格，不會亂開玩笑。
可是……
怎麼可能呢。
大夫不是說已經救回來了，好好修養便沒事嗎。
寧研感到臂上的力道在顫抖，她難得沒有甩開少女。
半響，柳寒落從嘴裡擠出幾個字。
“阿九，你剛才說，誰快死了！”
……
房間裡，顧少軒在看窗外景色，臉色淡淡，不知在思考什麼。
腳步聲傳來，他把目光投到來人身上。
少女神色平靜，眼眶微紅，看不出喜怒，安靜內斂，氣壓似乎比剛才離開時候低沉。
“大小姐出去一會沾上心事了？”
顧少軒含笑出聲，可對方不予應答，依舊沉默的樣子，他收起笑意，語氣帶了些認真。
“難道是有人欺負你？那人是誰？等我傷好幫你教訓他。”
柳寒落坐到床邊凳子，靜靜看他幾秒，仿佛想說什麼，卻最終選擇沉默，收回視線。
“沒有誰欺負。”
沒受欺負為何情緒忽然低沉？
顧少軒思考片刻，“是不是想家了？”
“你離家兩個多月，你父母肯定很擔心，這次你也看見了，還有比我更厲害的高手，我護不住你。”
“江湖不好混，柳落，回家看看吧，彆讓長輩牽掛。”
說著，男子咧嘴笑了起來，乾淨純粹，一如初見那會。
隻是笑容沒維持兩秒，便牽扯到嘴角神經，表情變得扭曲。
柳寒落幽幽看他，“你又想讓我走？”
感受到對方突然釋放的冷氣，顧少軒莫名發虛。
“你彆誤會，我隻是……”
“顧少軒。”柳寒落突然打斷他，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