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一對活寶,這吵架的風格,都跟彆人不一樣。
明槍暗箭,勾心鬥角,都搞起了辯論。
柳依諾從來都不是個貪心的人,她從小到大的世界裡,她弟弟的分量比重至少超過了六成。
放下心裡的疙瘩,不知道要多久才有可能。
“給姐姐搬家去,明天找個保潔,買點菜,今天晚上,爺們我大顯身手,給你們燒點好吃的!”柳誠坐到了李曼的車裡,笑著說道。
紫荊華庭已經開盤很久,精裝房也早就沒有裝修殘留了,畢竟要領著人看房,入門都要帶鞋套那種。
首付已經劃款,自然可以拎包入住了。十二年後,還需要貸款批下來才可以。
“你真不要房子嗎?”柳誠上了車,笑著問道。
李曼笑著搖頭說道“我不要,公司用錢的地方還很多。”
“如果想出來住,就搬到姐姐家啊,姐姐家裡五間房呢!你搬不搬啊?”
“我不搬。”柳誠搖了搖頭,公司就是他的家。
現在撐起他生活的主體,還是公司,而不是個人資產。
他還沒有到可以不為公司勞心勞力,退休的時候。
“紅燒排骨,地三鮮,乾鍋花菜,冬瓜花甲湯,三個菜一個湯,一品二鍋頭,你們倆喝什麼?”柳誠係著圍裙,在廚房好一頓忙活。
他打開了冰箱笑著問道;“橙汁?”
“好。”李曼點了點頭。
“姐,你呢?喝點啥?”柳誠大聲的問道。
柳依諾到了家就拿出了沙雕風,拍桌而起“二鍋頭!今天不醉不歸!”
“我跟爸媽打個電話,告訴他們買房的事,你們先吃著。”柳誠擦乾了手,拿著手機去陽台打電話。
“爸,姐在京城買了房。”柳誠直接開門見山,還把陽台的門關上,不讓餐廳的姐姐聽到。
“他為啥關門啊?姐,你怎麼了?”李曼滿是疑惑的看著柳依諾,她居然在哭。
柳依諾搖了搖頭說道“酒太辣。”
李曼不了解他們家。
所以她無法理解柳誠關門的舉動和柳依諾為何如此這般的…矯情。
從小到大,柳依諾都生活在柳興弟的名字之下。
所有好的都是弟弟的,她習慣了這種生活,想要抗爭,卻無力去抗爭。
立刻改名、五百塊錢、拒絕相親都是她的小抗爭。
但是給她這股勇氣的始終是她扶了十八年的弟弟。
現在弟弟長大了,反過來,撐起了她的自尊。
“你怎麼能寫姐姐的名字呢?她畢竟是要嫁人的!”柳宏輝剛開始還笑嗬嗬。
兒子爭氣,又爭了一筆,他當然開懷大笑。
但是聽到房子的房產證,寫的是柳依諾的名字,立刻就不高興了,語氣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家是個父權至上的家庭,沒有生活在這種家庭的孩子,完全無法理解,這種父親在生活中對所有事情的獨裁和霸道。
柳誠上一輩子,也是習慣了服從他爹的指令。打小就是如此。
但是自從見到了柳依諾風華正茂的模樣之後,他才有些恍然,柳依諾的生活,不應該是茶幾上擺滿了悲劇,他需要做點什麼。
“濟南的房子寫的我的名字,在京城的房子,自然要寫姐姐的名字。”柳誠十分確定的說道。
“可是兩個地方的房價天差地彆,麵積都差了將近一倍!你犯什麼糊塗!”柳宏輝拍著桌子大怒的說道。
柳誠開始胡攪蠻纏“但是房子就是房子啊,它在哪裡,它有多大,都一樣啊。一人一套。”
“反正我掙的錢。”柳誠又加了一句。
柳宏輝緩緩坐下,他沉默了許久,才嗤笑了一聲,笑著說道“行!柳誠,長本事了是吧,有本事過年彆回家!”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沒乾什麼違法的事吧!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乾壞事掙錢,你爹還是那句話,第一個大義滅親。”
在爹媽眼裡,孩子永遠是孩子,他們總是不相信孩子們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擔心孩子們會犯錯誤;
他們總是不相信孩子自己能處理人際關係,所以擔心孩子會吃虧、會被欺負;
他們總是不相信孩子自己能好好學習,所以擔心孩子成績不好;
他們總是不相信孩子有自理能力,於是擔心孩子餓著、凍著;
他們總是不相信孩子有很好的能力,所以擔心孩子長大了沒出息。
每個父母大概都是如此。
孩子一重生,他們就變成了柳爸柳媽,他們自己的名字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柳誠的骨子裡是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他大概可以理解父母的焦慮感,以及對孩子一夜之間長大的茫然失措,尤其是這種衝擊力十足的反抗。
有點小情緒也實屬正常。
柳誠笑著說道“放心吧!我跟你說我合作的單位,嚇你一跳!”
他簡單的科普了下啟明星的背景,以及他們的主要客戶群體是政企部門。
國家安全是十六大國家安全之一,從事這個行業,也不算跌份兒。
“爸,我跟你說過的,掙錢的事我來嘛,哈哈,掛了。”柳誠作死了一下,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