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子說,他瞧見了月團兒月團兒啊。
原本狂躁不安的男子突然靜了一瞬,接著哐當一聲,手中的劍應聲掉地。
小宇子看著自家主子眸光漸漸聚焦,但隨之而來就是頭痛欲裂,一張俊顏,此時因為痛苦而扭曲,緊緊咬著牙關。
小宇子趕緊上前,捏住齊岩的雙頰,防止他咬到舌頭。
“扶我到榻上,綁起來。”齊岩漸漸恢複意識,聲音在打顫。
小宇子應了聲,扶慶王世子上榻,動作嫻熟地將人綁了起來,口中塞上棉布。
兩人都狼狽極了,哪裡像是慶王府的世子爺和下人,同流民差不多。
小宇子喘著氣,轉身看柳大夫還愣著,又將人拽過來。
“給世子施針!”小宇子吼道。
柳大夫緩過神,還來不及生氣,趕緊道“沒用的,還是將那女人喊進來吧。”
“怎麼沒用?上回你紮針,世子不就挺過來了嗎?”小宇子沒有猶豫,打斷道。
剛剛慶王世子將那女子趕出來,可見,今日是不願靠女人來緩解痛苦的,至於緣由,不言而喻。
實際上,這一回回的接觸,好像每見一麵,他家主子想抗爭的心就強一些,哪怕知道是無用功,知道有多難熬
明明說著不動妄念,可原本麻木的靈魂,還是開始鬆動。
明明在北疆時,他已經認命了。
“上回是上回,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世子爺中的是什麼毒?就算我師父在世,那都沒法子,隻能讓那女人進來。不然,他是熬不過去的。”柳大夫深吸一口氣道。
“你還敢提你師父,若非他將醃臢藥賣給那賤人,主子會這樣嗎?”小宇子聲音極冷,生死關頭,小宇子終於有了情緒。
“你這話說的,我師父做下的孽,為何要我背負,你們該慶幸我還學了我師父的三分本事?你家世子已經算是能熬的了實在不行,就將剛剛你說的那什麼月團兒還是月芳兒喊過來吧,或許她有法子。”柳大夫言語也犀利起來。
榻上的慶王世子雙眼猩紅,小宇子見他有話要說,拿開他口中的棉布。
“主子。”
齊岩沒瞧他,直直看向柳大夫,忽地嘴角勾起一抹駭人的笑,柳大夫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若是你師父犯下的罪他一人來背,那你現在可敢走出這慶王府?”
柳大夫“。”
顯然,麵前這個慶王府的世子已經摸清了他的底細,他留在慶王府,很大的原因就是避難。
他們這一門極善煉藥,有救人性命的,但大多都是無聲無息害人性命的,是死是傷,幾成藥能活幾年那都是有定數的,雇主大多都是世家大宅的貴人們。
有給自己用,要看著嚴重些但是不傷性命的。
也有,讓人暴斃,但看不出中毒的跡象,隻叫人以為是中邪的
如此,可不就得罪了許多人,也不乏有想殺人滅口的。
柳大夫也是警覺,發現有人調查他師父的往事,借著慶王府尋醫就自告奮勇,想進來躲一陣子。
和前麵幾次不同,柳大夫直感覺這回的那群人,大有來頭,定是他師父生前留下來的爛攤子。
柳大夫就打定主意,在慶王府多躲些日子,隻是沒想到的是慶王世子也是他那個混蛋師父留下來的受害者。
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