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雲珠不是沒有大著膽子說過,但顧昭容是一句也聽不進去。
真要是聽進去也不至於像如今這個樣子。
顧昭容也就說了這一句,瞧了眼一側微微晃動的常青樹。
“回吧。”顧昭容聲音冷寂地沒有一絲溫度。
雲珠卻是如臨大赦,忙不迭扶起自家主子,臨走時還不忘張望一下四周,確定無人,才放心離去。
東廊上徹底安靜下來,連簷上的積水都已滴儘。
良久過後,常青樹後才走出兩位宮裝麗人。
一刻前,鄭充容心情煩躁,離了人群,在小花園內隨意逛著,本以為嬪妃都在前麵,後麵最多就是些宮女太監。
誰料半道,竟就碰見了陳才人。
說到陳才人,入宮比宸妃娘娘還要晚些,卻就隻在行宮侍寢一回,過了明路後,陛下就忘了這個人。
兩人背後依仗不同,陳家是秦國公那一頭的,鄭家勢弱,但討好的是蘇國公。
各自為謀,自然沒什麼交情,本想問候一句了事,反倒是陳才人邀她一處走走。
鄭充容微微愣神,這才發覺,陳才人今日也沒有伺候在皇後身側,而是也避開人群。
鄭充容這才想起來上回陳家保媒出了岔子,雙方沒談攏就應承,結親不成,反結怨。
原本秦家也不是非梁家姑娘不可,偏偏陳家和梁家家主鬨地那一出,叫秦家下不來台。
喜帖都發出去一半,不結也得結。
但就算結了,也注定是冤孽
從那時候起,鳳儀宮便開始疏遠陳才人。
說起來,她和陳才人倒是沒什麼兩樣,秦皇後不再接納陳才人的奉承,宸妃娘娘也一樣不搭理她。
想到這裡,陳家到底是一流世家,陳才人位份比她低,還同她一般滄成了“喪家之犬”。
鄭充容心中莫名快意
因此,也就沒拒絕陳才人的邀請。
兩人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走著,也沒什麼共同語言,結果轉了一圈,又回了東廊邊。
不巧,沒什麼交情的兩個人,倒是一起看了出熱鬨還是要命的熱鬨。
鄭充容麵上的驚愕未除,這顧昭容膽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在鳳儀宮,詛咒皇後和宸妃!
陳才人倒是很快緩了過來,經過上回那一遭,她整個人愈發沉悶起來。
原先想著依附秦皇後,未來的道路似乎是一目了然總歸,她今年也不過才十七歲,陛下總不能一輩子放著她不管。
但時間越久,變數越多,眼前的迷霧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