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候麵色平靜,聞言也隻是微微頷首。
“壽王還在遼王府?”俞候沉聲問道。
“兒子尋人守在遼王府外,壽王一直都在。”俞光回道。
聽了這句話,俞候才鬆了口氣。
看來,遼王當日說的先帝駕崩另有隱情,壽王這個先帝見過的最後一個兒子,果然是知情人。
俞候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整顆心都在顫抖,笑容怪異可怖。
蘇國公到底是老了
隻是這一局裡,蘇家不是關鍵,元德帝才是。
要置他們於死地的終究還是皇帝。
這些日子,皇帝將世家逼地走投無路,蘇家避其鋒芒,正合了俞候的心思。
這些人家,倘若不是走投無路,眼瞧著皇帝下了狠心,要打壓掣肘她們,又怎麼會與他合謀?
皇帝越是打壓,他們就越是動搖。
“父親,昨日王家找人上門了,是王家大老爺。”俞光也是激動,像是說著什麼趣事。
俞候輕蔑一笑,王大老爺也是忍耐了多年,現在終於是忍無可忍了。
自從王家嫡長孫出事後,王翁就痛心不已,以至臥病在床,王家的事,就交給了剛失去長子的王家大老爺。
一個嫡長孫,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孫輩,何至於比王公子的親生父親還要傷心。
實則,王公子壓根不是王大老爺的孩子,而是王翁那個老畜牲,多年前與自己的大兒媳背德生下的。
他們以為王大老爺不知道,叫他將弟弟當做兒子養了這麼多年。
實則,王大老爺不過就是隱而不發。
王翁這一病怕是好不了了,再加上俞家這一激,王大老爺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
王翁要他依附蘇國公,不要輕舉妄動,他偏不。
“這是好事證明,咱們俞家也有機會再往前邁一步。”
再往前,當然就是蘇家的地位。
唯一的變數就是
“過繼的事,還要再催催。”俞候思慮道。
遼王這個人實在是太過難以掌控,俞候現在就要防著他一朝成事,再度過河拆橋。
那時候,才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父親放心,宮裡的人都是咱們的,隻有一個領路的呂公公是那邊的。遼王這回隻帶了幾十人入都,一旦事成,他一個人也是孤掌難鳴,到那時,咱們再將過繼的事做成,就算是直接”
俞光的眸色突然變得凶狠。
遼王再瘋,但這是在帝都,他的勢力大多都在南境,要是他們這邊沒成,壓根帶不進來。
到時候事成,將元德帝釘在弑父奪位的恥辱柱上,慶王不在,遼王身份高貴,當然是他說了算。
隻要將俞候在宗室裡挑的孩子過繼到遼王膝下,過了明路,南境那邊也會認。
但再之後,遼王在與不在,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
就是不知道,遼王要用什麼手段逼壽王開口。
這個問題,壽王也在想。
從住進遼王府的第一天,他就戰戰兢兢,生怕惹了自己二哥不高興。
不過他也下了決心,就算是遼王搬出十八般刑具,他也不會招。
然而,出乎壽王預料的是,他二哥沒搬出刑具,倒是不知從哪裡,翻出兩套魚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