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聲伴隨著馬鳴聲,衝進屋內疼得抽|搐,半暈過去的傻阿福耳中。
他一個激靈,瞳孔漸漸放大,不知哪裡來地力氣,爬將起來,衝到門口。
“不許動!不許動!”
傻阿福是個癡兒,比彆人反應慢,平常不愛說話,為數不多能牽動他情緒的隻有馬兒。
他的生命裡,沒有比馬兒還要重要的事。
他看著這些人強硬地要牽走馬廄裡的馬兒,聽到這些馬兒的嘶鳴,似乎能感受到它們的不願和痛苦,傻阿福一下子就受到刺激。
一眾人就瞧著,剛剛還被王都尉踢了一腳,重傷在地的馬夫,像是瘋了一般往外衝,正對著王隆的方向。
“拿下!”
傻阿福現在滿心滿眼都是牆角那隻可憐掙紮的小馬駒。
“這是團子的。”
這是團子的,不能再被人搶了。
已經被搶了許多回了
傻阿福心中就這一個信念,兩個想要嘗試攔住他的士兵,被他一手一個扔到了地上。
王隆大駭,不知道傻阿福走向的是小馬駒,以為是衝自己來的。
“那是團子的我答應過她。”
傻阿福已經受了刺激,再也聽不進旁邊人的嗬斥。
忽然,一道銀光閃過,脖頸間的涼意,才叫他停住了腳步。
王隆眼神中迸發著怒火,瞪著眼前這個冥頑不靈,意圖反抗的馬夫。
火光照耀下的劍尖,滴著血跡。
這回,傻阿福倒在了草垛中,沒有再爬起來。
可那雙木訥的眼神,還死死盯著那匹雪白毛色的小馬駒。
小馬駒也忘記了掙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主人倒地不起,鮮血噴湧而出,濺到了草垛上。
他還是食言了。
最好看的小馬駒,還是被人搶了
小馬駒發出更大的悲鳴聲,直到地上的人再也沒了氣息。
他是國公府的傻阿福,這世上,除了馬兒,他隻喜歡兩個人。
國公爺,還有那隻胖乎乎的小團子。
四周一靜,畢竟他們在進來時,沒想著要開殺戒。
是因為這傻子剛剛意圖襲擊王都尉,才被殺的。
“記上,搜查馬棚時,遇暴徒反抗,已被斬殺。”
王都尉語氣冰冷道。
周圍人多少都有點緊張,在蘇國公府殺人,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
“那這馬駒。”扁頭士兵指了指,不斷悲鳴的小白馬駒。
“牽走。”王隆厲聲道。
一個馬夫而已,殺就殺了。
“繼續搜查。”
“是。“
和裡頭的喧鬨不同,外頭,禁軍莫統領的另一名心腹宋達,卻是鬆散閒適。
隻是他手底下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了。
“宋都尉,這麼好的立功機會,您怎麼就交給了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