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娘娘這幾日一如往昔,便是連每半旬一次的鳳儀宮“一遊”都沒了,徹徹底底地縮在自個兒宮裡。
這一縮,宮裡麵各種聲音也漸漸小了。
便是鳳儀宮的每日請安中,眾人也都識趣地將阿朝遺忘。
從之前的半失蹤人口,成了失蹤人口。
說白了,就算哪天真失蹤了,對於後宮來說,和突然少了鄭充容或是陳才人以及顧昭容等人,也沒什麼區彆。
畢竟,誰也沒辦法保證,今日陛下寵愛宸貴妃,明日後日還會寵愛。
失寵不可怕,總還有活路,可怕地是自己走不出來,正麵例子參考德妃,反麵教材參考顧昭容。
於宸貴妃來說,興許和陛下相處,算是自己“出嫁”後完完整整的一年多;但對於年長妃嬪,如謙淑妃和穆昭儀,她們看的後宮的起起伏伏可就多了,這一年多不過也就是陛下的十分之一。
以後的事,誰說得準。
秦皇後還是按部就班地管理著後宮,幫著教養皇子。
若單單隻是日常起居,自有謙淑妃和林婕妤悉心照料。
但兩個孩子現在都在進學,涉及到皇子教養,不管是養母還是親生母親,都不管用。
能置喙兩位皇子發展方向的隻有皇帝和秦皇後兩個人;負責具體落實的,也隻有皇子的師父們。
秦皇後作為後宮的大管家,即便失去了妻子的職責,但嫡母的職責還是要擔的。
謙淑妃和林婕妤如果有能力,可以提提建議,但被不被采納,還得看帝後的意思。
謙淑妃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林婕妤經過之前的一些事後,也學乖了。
秦皇後沒有過分關注星辰宮的事。
宋姑姑還是習慣性地留了點神。
“這貴妃,還真是沉得住氣。”
宋姑姑注意了好幾日,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禁發出一聲感歎。
按理說,都獨寵了,怎麼著,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該是和陛下鬨出點動靜才對。
她可倒好,還和從前一樣。
宋姑姑倒沒什麼旁的意思,單純感歎後宮真是個讓人成長的“好”地方。
想當初,宸貴妃還是個會因為魏才人落紅,被嚇得失魂落魄的小姑娘,才多久,已經這般沉穩了。
宸妃娘娘不知道自己被誇了,如果知道,約莫會說一句真有眼光。
秦皇後正在翻看宮裡這一季度的賬冊,這才是皇後的主要職責。
其實,秦皇後想,除了沉得住氣,應該是本來對皇帝就沒什麼太大的期待。
沒有太大期待,也就沒有太多失望。
而且,第一時間便安排妥當,上交了金寶金印,削減了宮女太監。
若非在心裡演練過,又如何能一聽到消息,就這般周到?
秦皇後也就順著星辰宮那邊的意思,收了貴妃的金寶金印,削減了宮女太監,彆的,也都是按照禁足的嬪妃規製。
“今年做冬裝的料子可是都備好了?”秦皇後分神問了句。
宋姑姑微微頷首“依照娘娘的吩咐,今年兩處都在打仗,後宮也要儉省些沒另外撥銀子,一應用的都是舊年的,宮女太監和往年一樣。後宮娘娘們的份例,奴婢去庫裡緊好的挑足了數,再送去各宮供嬪妃們挑選。”
衣裳料子,總是當年新織出來的更鮮亮,擱置的越久就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