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銀灰灑落,月華如水,外麵的人漸漸沒了動靜。
站在窗前,望著外麵夜空的女子,才深吸了一口氣。
“夫人,外麵的人,都被藥倒了。”紫竹進來小聲稟報道。
蘇妙微微頷首,轉身出了房門。
院內,一群隴西侯府家丁護衛,東倒西歪,全然不省人事。
從前即便有這種事,也不消勞煩蘇妙親自動手。
這還是第一回,所以兩人格外謹慎。
紫竹扶著自家主子,小心翼翼地準備出院門。
誰料,就在這時,原本趴在桌上的一名護衛,不知怎地,跌到了地上,咚地一聲,仿佛已經恢複了意識。
紫竹大驚,將蘇妙護在身後。
那名護衛藥力未散,整個人渾身無力,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有兩個人影在晃,等看清時,瞳孔驀地張大,然而,他想喊出聲,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哪裡還猜不出發生了什麼。
他們這是著了侯夫人的道了!
蘇妙輕輕將紫竹推開,卻並未離去,反倒是往回走了兩步,來到那名護衛麵前。
明豔的臉上,浮上一抹譏笑“你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連侯爺在外麵養了外室,都敢瞞著我我今日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罷,不管那名護衛如何震驚和掙紮,和紫竹一同出了田莊。
不多時,一輛馬車在不遠處停穩,幾個瞬息的時間,莊子門口,隻剩下飛揚的塵土。
連隴西侯府的馬車,都被帶走了。
蘇妙怎麼都沒想到,原先雇來預備去劫安定寺的死士們,最後用到了自己身上。
夜色靜謐,兩輛馬車駛在路上,半路卻又分開了。
隴西侯府的馬車,繼續向著那外室所在的巷子行去。
而蘇妙和紫竹乘坐的另一駕馬車,卻駛往了另一個方向。
這個法子,蘇妙還是從龐生給祖父守靈當晚,如何金蟬脫殼得來的靈感。
最後,蘇妙在一個偏僻的酒樓下了車。
好巧不巧,徐朗正準備出門。
兩人就這麼在門口遇上,雙雙一愣。
蘇妙隻知道這裡是慶王的一個據點,但沒想到會是故人。
而徐朗也沒想到,蘇家大小姐會找來。
“原來,被派過來救慶王世子的人是你。”蘇妙反應過來,麵無表情道。
蘇家和徐家的恩怨,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都離不開兒女姻緣。
而且徐家自從長平侯徐鎮過世後,在世家和朝堂上,都沒什麼話語權。
說地好聽點有一個侯爵在,但大魏開國這麼多年,最不缺的就是侯爵伯爵。
因為徐歆,兩人倒是見過幾麵。
但真正叫蘇妙印象深刻的,還是麵前這個人想要“拐騙”自家小妹。
月團兒年紀小,又有點小呆,加上對方是徐家的人,蘇妙和趙夫人當然不允,在月團兒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人為乾預了。
徐朗看了一眼蘇妙身後的一眾死士,心中升起戒備,麵上還是客氣的。
“見過隴西侯夫人,多年不見,夫人彆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