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叫衙役們都束手無策的事兒,卻在天神教的手中被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滿意。
就連十五,在片刻之前,還覺得天神教是神棍,但此時此刻,也覺得解氣。
阿朝也有同感隻是,總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就好像,知道對方有問題,但是在周圍所有人的帶動下,自我意識不自覺地就開始偏離和傾斜。
尤其是剛剛吹口哨,故意在踩踏事件中害人的那些人被抓起來的時候
不可否認的是,阿朝對天神教,竟然產生了一點好感。
衙役們亂收過路稅,天神教卻在剛剛關心弱勢的農婦。
衙役們無力解決混亂,但天神教卻能安定人心。
兩相對比,且不說這些荊州百姓,就是他們這樣的外來戶,潛意識裡都會覺得,天神教比官府管用。
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所有人的情緒一般。
讓人憤怒,又讓人崇拜
阿朝扭頭看了看十五,果不其然,他此時看著眼前這堆人,也帶了點讚許。
或許,天神教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末了,方先生對著百姓們崇敬的目光,再度開口道“此番時疫,乃是天罰,但諸位也不必著急就在昨夜,教主親赴蓬萊仙島,求取神藥天神水,為的,就是解蒼生之困。”
此話一出,在場的百姓,又是一陣歡呼。
“蓬萊仙島數萬裡,教主竟然一夜之間,就求得神藥?”
“廢話!天神教主就是天神的化身,數萬裡對於教主而言,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兒!”
阿朝“。”
阿朝聽到這玄乎的話,在被洗腦的邊緣,又找回了些神智。
這就有點離譜了
阿朝再度看了一眼那輛花車,從始至終,能夜行數萬裡的天神教主,都沒有露過麵。
幾個音符,便是一條指令。
但是蘇家三姑娘雖然琴藝算不得十分驚絕,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基礎的東西都是會的。
她自然聽得出,剛剛裡麵那位天神教主,彈了兩回一樣的音符。
可是這位方先生,翻譯出來的,卻是兩條不同的指令。
一模一樣的音符,不同的指令,要不就是這位方先生瞎翻譯,要麼這裡頭還有彆的暗語
她不知道在場還有沒有彆的懂音律的人,發現了這個。
就算有和她一樣,估計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誰也不敢提出質疑。
底下人唯一討論的,就是要準備多少“誠意”,才能買到天神水。
仿佛這種情況,大家已經司空見慣。
最後,那輛花車,又在眾人的叩拜聲中,緩緩地進了城。
不知是不是阿朝的錯覺,總感覺在那位方先生騎馬離開的時候,好像朝著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多時,城門口又恢複了秩序。
因著剛剛天神教的到來,大部分人的矛頭全都對準了被帶走的那幾個搗亂的人。
這幾人身上的銀錢,也重新回了錢匣子。
一場鬨劇,踩死了幾個百姓和兩個衙役,對了還有就是天神教又有了新的神藥——天神水。
這一消息,估計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荊州城。
“幸好有天神教。”裴耆長長噓了口氣。
回頭正看見楊匡還在看著天神教離開的方向,以為對方也被嚇傻了。
“楊通判,這回你知道這群庶民的厲害了吧。這些人,你若稍微假以辭色,就能騎到你脖子上我看,您也彆去找辛太守了,太守叫我們收過路稅也是為了控製城內人流,好抑製時疫的傳播楊楊通判!”
裴耆長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再抬首,就看著楊匡冷著一張臉,風風火火的模樣,也不知道又要去找誰?
裴耆長見狀也隻能作罷。繼續當自己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