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的兒女虎視眈眈地瞪著沈二柱,好像隻要他敢上前來,就跟他拚命。
之前,沈二柱住進家裡,兄妹倆在村子裡沒少被村裡人笑話,村裡的孩子也不跟他們玩,兩人都被孤立了。
而他們的爹顧大華早因為受不了彆人的眼光,不是接了外村的活兒,天天早出晚歸,就算呆在家裡做木工,平日壓根兒就不出門,窩在家裡打家具,因此也很少受到村民的目光洗禮。
因為顧大華的沉默懦弱,羅氏越發肆無忌憚。
羅氏這次把人趕走,早已經出門做工的顧大華,還不知道呢!
沈二柱見羅氏鐵了心要趕他走,再加上周圍看笑話的村民們越來越多,他就是臉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
在眾人看笑話的目光中,他撿起了地上的東西,灰溜溜地離開了羅氏家。
沈二柱沒地方去,隻能回自己家。
沈二柱回歸家庭,沈家院子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張氏也不是吃素的,也沒讓他進門,直接把人趕到了後院的柴房裡。
沈二柱的兒子耀祖也已經到了懂事的年齡,自從他爹沈二柱跑到彆人家去過日子後,他在外頭也沒少被人笑話他成了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這次沈二柱回來,沈耀祖冷眼看著便宜爹住進了後院的柴房裡,愣是一句話都沒有幫沈二柱說。
下午,顧大華回家路過一個山坡,遇到了個崴了腳的女子。
那女子向顧大華求助,顧大華把人送回家,等回到家時,天都黑了。
顧大華回到家得知羅氏把沈二柱趕走了,心裡狠狠地鬆了口氣。
此時的顧大華不知道自己這口氣還是鬆早了。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這三天對羅氏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這三天裡,她沒少懷疑那個侯嬸是騙她的,可轉而又一想,她也沒什麼好讓人騙的,這麼想著,心裡便又期待了起來。
好不容易三日之約一到,羅氏便一大早起來打扮。
抹上胭脂,穿上七成新的羅裙,頭上還戴上了簪子,絹花,打扮得很是隆重。
因著她跟侯婆子約在廟門見麵,羅氏做戲做到位,依舊帶上了香燭。
羅氏來到廟門前,往東邊的大路上掃了好幾眼,並沒有看到那次侯婆子坐的馬車,心中難免一陣失落。
不過,她也不是沉不住氣的,她都到廟門了,乾脆就先進去上完香,等她再出來時,目光再次掃向大路那邊,果然,遠遠地看到一輛馬車緩緩駛過來。
羅氏看見那馬車,心裡頓時一喜,那馬車她認得,就是上次侯婆子坐的那輛。
眼見那馬車離她越來越近,羅氏下意識抬手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又看看身上的羅裙有沒有沾上灰。
等她檢查一番後,侯婆子引著一位身穿青色錦袍的男子往這邊過來。
那男子果然跟侯婆子說的那樣,三十左右,長相周正,身長足足七尺有餘,身材高大。
那男子雖比不上廟裡那新來的兩位年輕道長,但還是甩羅氏身邊那些泥腿子幾條街。
羅氏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幾分,她下意識站直身體,挺直了背,又摸了下發髻,臉上嘴角微微上揚,衝來人露出得體的笑容。
“侯嬸子,好久不見。”羅氏手捏著帕子,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目光卻看向旁邊的男子。
羅氏跟那男子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又很快各自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