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住,我跟你爹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趕你走?
這不是…這不是擔心你麼…這長生也是的,你都回來幾天了,怎麼都不來看看?”陸氏有些擔憂。
沈蓉抱著娘親胳膊,親昵道:“娘,您就彆擔心了,我巴不得長生不來,我一輩子都陪著娘跟爹。”
陸氏聞言瞪了眼沈蓉,“你說什麼胡話?娘也知道你如今大了,主意也大,這話你可彆在你爹麵前說這個話,免得讓你爹擔心,跑去找長生,把事兒給鬨大了。”
陸氏嘴上說著沈蓉,心裡頭也有些埋怨上了長生。
三娘都回來三天了,也不見他登門來接,也不知長生是真傻,還是沒把三娘放在心坎兒上。
“娘,您放心,我心裡有數。”沈蓉嘴上應著,心裡卻打定主意,要在娘家多住些日子。
沈蓉回娘家了,六爺爺和六奶奶也沒弄明白兩人是因為什麼事打成那樣,不過見沈蓉離開時那模樣,想必不是摩擦。
沈蓉離開後,長生也堵著一口氣。
他天天拿著藥鋤去地裡轉一圈,又去南邊山上采藥,一天下來也能采滿一簍藥材。
回家後,他便悶不吭聲地坐在屋裡。
爺爺奶奶看在眼裡,什麼也沒問,隻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照常過日子。
就這麼過了幾天,沈蓉在娘家日子適應得極了,而一個人一屋的長生覺得越來越彆扭,或者說,是越來越不習慣。
頭兩日長生還覺得自己一個人睡覺一張床彆提多自在了。
他特意把沈蓉的枕頭放在角落裡,而自己躺在床中間,還極為霸道地擺了個大字,就好像沈蓉沒嫁給他時那樣。
他現在沒媳婦了,他要跟沒成親時那樣,一個人一張床,想怎麼睡就怎麼睡,想怎麼滾就怎麼滾,以後天冷了,也不會再有冷冰冰的腳丫子往他懷裡塞了。
他就這麼舒坦了兩日,再一個人睡床上時,他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
有時候他半夜驚醒時,迷迷糊糊的,腦子裡還想著叫身邊的人起來上茅房,可一睜開眼,床上就他一個人,他坐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床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等他再一躺下去,手上搖著蒲扇,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他隻想著三娘枕在他胳膊上,他搖出來的風打在三娘身上,頓時滿鼻子馨香。
他想念和三娘一個被窩裡睡覺的時候,哪怕她不是每天都幫他摸褲襠……
長生往裡頭挪了挪,眼睛愣愣地望著另外半邊床,然後,他歎了口氣,又往中間挪了挪,很是落寞地蓋上了薄被。
次日晚上,長生呆呆地一個人坐在床沿上,昏暗的油燈,把屋子每個角落都照亮了,長生就是想假裝沈蓉躲在屋裡某個角落也做不到。
他從沒有覺得屋裡這麼空曠過。
長生呆坐了會兒,起來把屬於他的那張薄被扯開,準備睡覺,可一扭頭看到沈蓉的薄被時,他下意識抿了抿唇,想了會兒,又伸手將沈蓉的被子扯開,把兩張被子緊緊地貼在一塊兒,才滿足地鑽進了被子裡睡覺。
可他在被窩裡躺了半天兒,愣是睡不著,還悶了一頭的汗。
長生一掀被子,坐了起來,他望著旁邊那空空的被子,發了會兒呆,最後,他將沈蓉的枕頭塞進被子裡,裝作當沈蓉在他旁邊睡著的模樣,這才滿意地重新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