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想著自己兩世都是被人比下去,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她現在憋著一口氣,就是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要個什麼結果。
讓長生跟她保證?
沈蓉比誰都清楚,人心易變,賭咒發誓這些壓根兒就保證不了什麼。
她更清楚,長生這副樣子,她是不指望他來哄她了,長生現在能去娘家地裡幫著乾活兒,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
但沈蓉不覺得感動。
若是這次長生是被羅氏騙了,兩人睡在一起,她還能對自己說長生是無知,被人騙了,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長生是把一顆熱乎乎的心當著她的麵掏給彆的姑娘,完全沒把她當回事兒啊!
是,她當初選擇嫁給長生,是為了報恩的緣故。
可她畢竟隻是個俗人,這一年多的付出被人不當回事兒,白白糟蹋,她也會難受啊!
她那好不容易熱乎起來的心,再次被扔進冰窖裡,想再熱起來,哪兒有那麼容易?
沈蓉現在隻想冷靜一段時間好好想想,以後她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長生。
沈蓉想冷靜一段時間,可長生顯然不想冷靜了。
他跟打定了主意似的,自家的藥田卻是不管了,天天往沈蓉娘家地裡跑,每日隻管賣力氣乾活兒,中午也不回去吃飯。
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坐在地頭等著,等下午沈家父子來地裡,他便一聲不吭,拿著鋤頭便埋頭乾活兒。
陸氏不放心,每天等家裡父子幾人去了地裡,也緊跟著拿著吃食來到地裡。
若是陸氏不提飯菜是沈蓉給他準備的,長生便固執地餓著肚子,愣是不吃飯。
若是陸氏說是沈蓉給他做的,他便麵帶喜色,毫不猶豫接過飯菜吃了起來。
陸氏每次下午送完飯回來,每次都要找沈蓉說說話。
話裡話外都離不開“長生”兩個字。
“長生這孩子也太實誠了,每天飯也不回去吃,就是為了等你。你若是氣消了就和他回家吧!
那麼大個的小夥子,天天乾力氣活兒,也不會去吃飯,要是把身體餓壞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娘。那不是有您給他送飯麼?哪兒會餓壞?再說了,手腳都長在他自個兒身上,想回去吃飯,還不容易?
您還說他實誠,他那明明就是在裝可憐,不吃飯,給誰看?也就是您心軟,被他騙到了。”
陸氏拍了下女兒,“不許胡說!那人家每天乾的那些活兒可是實打實的,你爹都說了,他每天乾的活兒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有要多。”
沈蓉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娘,人家給你乾了點兒活兒,您的心都偏得沒邊了。”
陸氏聞言拿手指,戳了戳沈蓉的額頭,“你個沒良心的,我若是不偏心你,我認得長生是誰?我用得著天天頂著太陽去地裡送飯?我都是為了誰?你還有臉說我偏心?”
沈蓉癟了癟嘴,“人家乾了幾天活兒,您就跟他成了一夥兒的了。
再說了,我是那無理取鬨的人嗎?
您可不能不顧我的意願催我回去,我不要麵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