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小草留著口水慢悠悠道。
婁氏心裡一酸,將女兒緊緊地摟著,可身體依舊止不住地顫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婁氏等得心發慌之際,前院終於傳來了碗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前院又傳來了老馬氏他們的驚呼聲和痛苦的呻吟聲。
此時,黑幕已經降臨,隨著天越來越涼,桃花村的村民們也越來越早吃晚飯,吃完飯,天還沒暗,村民們便早早地進屋裡睡覺去了。
今天老馬氏婆媳因為商量娶媳婦的事兒,弄到很晚才開飯,這會兒顧家人中了毒,隔壁鄰居的一時間誰也沒發現。
住得近的劉金鳳家,劉金鳳和二狗子倒是聽到了顧家的動靜,可他們還沒忘記白天老馬氏的做派,又怕被訛上,自然不會多管閒事。
另一邊,馮氏的男人聽到動靜準備去隔壁看看,馮氏一把拽住自家男人,“去什麼去!你不怕被那個老虔婆訛?你有幾個銀子賠的?”
馮氏說著,還衝隔壁翻了個白眼。
下午那會兒,老馬氏說是問沈大夫借銀子,可誰不知道這錢是有借無回了?
馮氏男人一聽這話,也想起了下午老馬氏做的事,一時間心有戚戚。
沈大夫有銀子借,他可沒那麼多銀子被訛。
馮氏的男人最後還是沒有出門查看一下情況。
顧家,那一大鍋菜粥,分了二十多份,一人撐死了也就一碗菜粥,唯一的區彆,便是男人的粥濃一些,女人和小孩的粥要稀一些罷了。
那破碗裡的老鼠藥全倒進了菜粥裡,分到每人的碗裡的份量並不多。
顧家人把菜粥喝完,過了一會兒,藥效才開始發作。
因為藥量不夠,顧家人吃完菜粥,過了一會兒,肚子才開始痛,腹瀉,還伴隨著惡心,嘔吐。
老馬氏和顧老田兩個老家夥,吃得最多,年齡還是最大的,兩人的情況最為嚴重。
兩個老家夥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一臉痛苦,不一會兒,人就慢慢地昏迷過去了。
這時,其他人正忙著跑茅廁,黑燈瞎火的,壓根兒沒注意到兩個老家夥的情況。
隔壁茅房的氣味很快就飄到了婁氏這邊的屋子裡,她聽著隔壁茅房的動靜,心裡微微有些失落。
不是說藥老鼠的砒霜最毒嗎?
她記得小時候,娘家村子裡有個婆婆就是吃了藥老鼠的砒霜死的,怎麼外頭那些人都還好好的呢?
婁氏想不明白。
前麵院子裡的人,又吐又拉,折騰了大半夜,直到人折騰得精疲力儘,攤在床上沒勁動彈,顧家院子才安靜下來。
自從大房被趕到茅房旁邊那屋,顧家老大嫌棄屋子臭,平日從不回屋睡覺,每天都是在幾個侄子屋裡擠著睡。
上半夜婁氏一邊把女兒哄睡,一邊聽著前麵的動靜,等前麵安靜下來,她悄悄地走出了屋子,來到前院,摸黑進了婆婆那屋。
她進了屋,熟練地找到老馬氏藏銀子的地方。
她平時沒少給老馬氏打掃屋裡的衛生,來來回回那麼多次,她早就摸清楚了老馬氏藏銀子的地方。
婁氏在床下麵的暗格裡摸到了一個小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