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想到兒子,忍住心裡的不舒服,道:“楊媒婆,我也就不瞞您了,您若是沒來這一趟,過兩天我也要去找你幫我走一趟。
陳家那姑娘我是真喜歡。
你能不能給陳家說說,我家出得起聘禮,就是在縣裡買房子也買得。
咱們兩家能不能商量一下,不入贅,就正常嫁娶,若是陳家擔心女兒去鄉下受苦,那就讓他們兩個小的在城裡生活,也方便將來兩個孩子照顧嶽家。”
陸氏知道陳家隻有一女兒,這才說了這番話。
楊媒婆一聽這話,便暗道這門親事怕是沒那麼容易說成了。
若是沈家是一點兒家底都沒有的人家,讓小兒子入贅,也容易很多。
可沈家不僅有鋪子,聽陸氏那語氣,就是在縣裡買房子也買得,這樣人家的兒子,能讓入贅?
楊媒婆在心裡歎了口氣,“妹子,陳家什麼情況,你來縣城這些天應該聽說過。
人家那擺明了就是要招贅的,咱們說句實在話,這入不入贅的,都是一些形式罷了,咱們呀,得為兩個孩子的以後著想,這陳家姑娘要是錯過了,那就太可惜了。”
陸氏一臉為難,道:“這個……楊大嫂,這麼大的事兒,我也做不了主呀!
這是孩子的終身大事,我得問問孩子爹和孩子是怎麼想的。
不過,我有幾句話提前說清楚,楊嫂子聽了你可彆不高興。”
楊媒婆好脾氣地笑道:“有啥高不高興的,這說媒麼,講究一個“說”字,你說,我也說,大家都說清楚了,這親事也就成了。
妹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陸氏點點頭,“嫂子是個明白人,那我就直說了。
我沈家雖然是從那小村子裡出來的,家裡的田地有五十多畝地,如今兩個兒子開著這鋪子,生意也還行,家裡的日子也過得去,完全沒到那讓兒子入贅的地步。
嫂子,若不是我見陳家姑娘是個好姑娘,換個人家來讓我兒子入贅,我都得生氣。”
話雖這麼說,實則,陸氏心裡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楊媒婆笑道:“哈哈……大妹子彆氣,人家就是見你家日子過得去,才放心你家兒子入贅呢!”
陸氏不解,“這話怎麼說?”
楊媒婆靠近了陸氏耳朵,小聲道:“以前啊,不少人托我給陳家說說,家裡兒子願意入贅,我上門去說,你猜陳家怎麼說?”
“陳家怎麼說?”陸氏心裡有點兒好奇。
“那陳大力彆看平日老喝酒,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腦子精著呢,他把那些人家家裡的條件一打聽,便連忙拒絕,說什麼窮生奸計,富長良心,他就一個女兒,那些人一看都是為財而來,陳家自然不放心那樣的人家了。”
陸氏心想,窮得你不放心,那不窮的人家,也不會把兒子送出去啊!
想歸想,陸氏到底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隻道:“嫂子,你可得幫我說說好話啊,我家情況,也不用我多說,我現在兩個兒子都在縣城裡,小兒子以後也是在縣城裡,兩家這麼近,孩子以後也方便照顧,這嫁呀娶的,也沒多大的區彆。”
“行吧,我把你的意思跟陳家說說,若是陳家不願意,妹子你也彆不高興,畢竟陳家也就陳姑娘這一根獨苗苗。”
陸氏點點頭,表示理解。
當初她剛打聽陳家姑娘的事時,便知道這門親事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