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縣太爺端坐在太師椅上乾咳了兩聲。
這時,師爺心領意會,朗聲道“大人,看來這凶手另有其人,既然咱們冤枉了這龔長生,我看不如當即把人放了,至於這案子,既然還有爭議,我們容後再審此案,您看怎麼樣?”
縣太爺如同抓到了根救命稻草,連忙點頭道“極好極好,就這麼辦吧!龔長生無罪釋放,至於本案還存在著爭議,容後再審,退堂!”
縣太爺話音剛落,公堂外看熱鬨的百姓們又立即議論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這案子審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不審了?”
有那明白人解釋道“還能怎麼地?兩邊縣太爺都得罪不起唄!”
“不會吧?咱們縣裡鬨得死個人,還鬨了出來,這就結束了?這殺人犯不找了?”
“也不是不找了,沒聽縣太爺說容後再審嘛!”
“容後再審是啥時候再審?這案子不會就這麼虎頭虎尾的結束了吧?”
“誰知道呢!也許過兩天拉個替罪羊出來,也算是個交代了。”
縣太爺聽到百姓們的議論,臉一黑,他一甩手,起身便離開公堂。
王麻子的老娘李大娘,原本聽著外頭百姓們的議論一顆心就提得高高的,可當看到縣太爺要離開,她忙磕頭哭嚎道“青天大老爺啊!我兒子死得好慘啊!請大人為民婦兒子洗清冤屈啊!
請青天大老爺為民婦兒子申冤,請青天大老爺為財婦兒子申冤…………”
李大娘一邊哭喊,一邊用力地磕著頭,好似不會疼似的,沒一會兒,額頭便見血了。
李大娘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婦人,見識不多,她是真不知道打死兒子的凶手是誰,縣令說是龔長生,治了龔長生的罪,她便以為為兒子報仇了。
可沒想到案子重審,打死兒子的凶手又不是龔長生了。
李大娘不知道堂中這些人說的是真是假,她分辨不出打死她兒子的凶手是誰,她隻一心祈求縣太爺能幫她找出打死她兒子的凶手。
縣太爺見李大娘如此做派,臉越發黑了,站在那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蓉看著頭磕得鮮血直流的李大娘心裡也有些同情。
再一看,身邊的百姓們,也一臉不忍的表情看著李大娘,她想到長生若是就這麼被放了回去,這兩廂一對比,隻怕有不少人還是會在心裡認為死者跟長生有關。
再則,她雖然不知道王麻子為什麼會突然死了,可她總覺得跟姓柴得脫不了乾係。
沈蓉想了想,便揚聲道“請青天老大爺為民申冤呐!”
沈蓉這一喊,簡直一呼百應,公堂外的百姓立馬也跟著喊了起來。
“請青天老大爺為民申冤呐!”
“請青天老大爺為民申冤!”
“請青天老大爺為民申冤!”
雲夢縣是個小縣,雖地處偏僻,因水多,倒也不失是一個魚米之鄉,再加上如今大雍朝正值興盛之期,百姓們也算安居樂業,小小的雲夢縣好些年沒有出現鬨得這樣大的殺人案子了,一時間來看熱鬨的百姓還真不少。
百姓們這一喊,還真喊出了幾分群眾們反抗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