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夫來的時間,陳子平鼻孔處流的血就沒停下來過,幸而他為了乾壞事穿了一身皂衣,血躺在黑色的布料上,並不明顯,除了那張被他死死捂住的臉,倒也看不出狼狽,隻是身上的血腥味格外重。
大陳氏並不知道弟弟這一路跑回來,究竟流了多少血。
直到她親眼看著弟弟因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又見弟弟暈過去後,臉上的血隻差沒往外噴,大陳氏才慌了,她忙伸手捂住了弟弟的臉給他止血。
因此,夫妻倆也終於看清楚餓了陳子平的傷勢。
大陳氏看到弟弟那張被人挖平了,血肉模糊的臉,眼睛頓時紅了。
那張臉,也不知是被什麼傷的,竟從額頭到下巴連著一塊皮肉都沒了,包括中間的鼻子。
他整張臉血肉模糊,若不是大陳氏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她弟弟,換做其他人瞧見了定以為是那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鬼。
“是誰?是誰傷了我弟弟?”大陳氏一邊用乾淨的帕子捂著弟弟那冒血的臉,一邊咬牙切齒道。
可惜陳子平已經暈了過去,無人回答她,大陳氏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便衝外頭喊道
“人都死了嗎?大夫來了沒有?”
龔少賈看著妻弟,眉頭死死地皺在了一起。
妻弟身手不錯,平時跟人打架也極少吃虧,也不知是誰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他想到陳子平今晚出去乾什麼,他不由在心裡猜測東府那邊,究竟來了個什麼厲害人物。
這時,大夫終於請來了。
那大夫看了眼陳子平的傷勢,心裡暗自驚奇,這是用什麼給傷成了這樣?
他看著那張臉上巴掌長寬的傷口,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大陳氏便緊張道“大夫,你搖頭做什麼?難道我弟弟他……”
大夫這才開口道“非也,隻是傷者的鼻子再也長不出來了。”說著,他翻起陳子平那腫脹的嘴唇,道“還有他的門牙也掉了四顆,隻怕以後……”
大陳氏聽大夫這麼說,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忙點頭道“大夫,你先保住我弟弟的命吧!”
此時,對於大陳氏來說,什麼都沒有弟弟命重要。
若是再不止血,弟弟早晚要失血過多而死。
至於鼻不鼻子的,弟弟已經成家了,孩子都有了,哪怕破了相,也沒什麼要緊的,現在最要緊的是保住弟弟的命。
大夫點點頭,施針給病人止了血,又將傷口清洗一番,給傷口撒上好的金創藥。
金創藥剛撒上去,陳子平便疼醒了。
大陳氏忙按住弟弟,“子平,你忍著點兒,大夫在給你上藥呢!馬上就好了。”
陳子平這才想起來自己受傷的事,這才咬牙忍著疼痛,誰知道,他牙方一合上,便感覺到門牙那塊地方空空如也。
陳子平這才回想起來,他那聲慘叫掉的不止是鼻子,還有他的門牙。
陳子平心裡那個恨啊!他恨不得立馬去把那個女人給殺了!
處理好傷口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等大夫離開後,陳子平這會兒疼得也睡不著,便主動說起了今晚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