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園沒有證據證明張六娘鋪子裡的胭脂水粉的方子是她的,可人家如今有權有勢,完全不需要證據,隻要一句話就能毀掉彆人的心血,將人踩在腳底下翻不了身。
沈蓉想到這些,心裡有些愧疚,若是真這樣,這張娘子母女倆的遭遇,跟她也有關係。
沈蓉想了想,將兩人的賣身契還給了張六娘。
“隻怕對方是衝著胭脂方子來的,當初我若沒有買方子與你,你也不會遭受這些,這是賣身契,你拿好。”
張六娘並沒有接,她搖了搖頭,“既然沈娘子將我母女倆買了下來,我們就是你的人了,我們母女倆哪兒也不去。”
隻要毅勇伯府在一天,她就一日回不了娘家,還不如在外麵給人做事,養活女兒。
張六娘想得明白,見沈蓉還要說什麼,忙道:“沈娘子彆急著推辭,我以前雖是在鋪子前麵管著,做胭脂水粉那些,我都會做,你們買了我絕對不會虧。”
張六娘還不知道沈蓉二人是平陽侯府的,還以為他們跟以前在雲夢縣那樣,在京城開醫館。
若是那樣的話,以後她也不用出頭,隻用在後麵做胭脂水粉,放在醫館裡麵賣。
想必,她這個提議,知道她本事的,都不會拒絕。
沈蓉確實心動了。
她想到當初在縣城裡看到張六娘鋪子裡的盛況。
若是真的能將那些胭脂再做出來,開個鋪子,生意隻會更好,不會差。
這樣一來,府中也多了一個進賬。
沈蓉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先跟我們進府吧!你以後若是想離開,身契隨時都可以來拿。”
張六娘哪有不願意的。
他們母女倆一路北上,吃了多少苦?能安定下來,自然求之不得。
夫妻倆將張六娘母女倆帶進了平陽侯府,安頓在一處小院裡。
張六娘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進了侯府,雖然這個侯府看著十分簡陋,但此時的張六娘隻知道侯府比伯府的爵位更高一些,她一顆不安的心就這麼安定了下來,心中對以後的日子也多了一絲期待。
次日,禦書房。
“說罷,剛下朝就急哄哄地來找我,有什麼事?”
年輕的皇帝坐在案前,手上拿著朱砂,頭也不抬道。
周明朗下朝後,去禦書房求見表哥皇帝。
他見皇帝表哥這會兒正忙著,也沒賣關子,道:“不知表哥是否記得當初我們倆在桃花村遇到的那對年輕小夫妻?”
趙熙抬起頭,利刃般目光射向周明朗,“繼續。”
趙熙眼睛雖看著折子,腦子卻慢慢浮現出一道倩影,然後一個傻乎乎的年輕男人的臉出現在他腦中,趙熙嘴角往下一壓,周身的氣勢越發冷了。
周明朗摸了摸鼻子,這表哥自從當了皇帝,人是越來越冷,話也越來越少。
“咳咳……他們進京了。”
趙熙臉上沒什麼表情,依舊一副看折子的模樣。
周明朗見狀,忙接著道:“表哥你絕對想不到,當初桃花村那個傻子長生竟然是平陽侯府的唯一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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