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一世,他被抓之前,可是很有些猖狂,弄得雲夢縣附近那一片幾個縣的有錢人人心惶惶的。
沈蓉接著道:“李家大哥膽子確實是大了些,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後麵的話,沈蓉沒有說得很明白,但王老頭懂。
他當初和十幾個師兄弟跟著師傅學了那妙手空空的本事,最後十幾個師兄弟,死的死,斷手的斷手,總之除了他,沒有一個全乎的活著的。
而王風,跟師兄弟們不一樣的是,他不貪,懂得適可而止。
如今,他一把年紀了,也早已經金盆洗手,唯一的愛好就是喝兩口小酒,樂嗬樂嗬。
那便宜徒弟若是不懂得適可而止,隻怕日後也不得善終。
罷了,罷了,如今他自個兒都得靠著彆人,才能過上安穩日子,那便宜徒弟,他是管不了了。
不過……
王老頭看了眼沈蓉,“少奶奶跟我這個老頭兒說了這麼久,究竟是有何事?”
沈蓉掃了眼四周,見附近沒有其他人,才低聲道:“我有一事相求。”
王老頭嘴角撇了撇,嗤笑道:“沒想到,老頭兒我這點兒不入流的手段,也能入貴人的眼。”
沈蓉神色不變,“入不入流不重要,有用就行,隻要王伯助我,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王風背著手,沉思了片刻。
他如今在人家府上,也不好一點兒麵子也不給。
“說說看,究竟是什麼事?”
沈蓉道:“身契,我需要一張身契,事成之後,我給王伯在西跨院臨街那邊準備一座小院,給王伯準備兩個小廝,給您養老。”
王風可恥地心動了。
他這些年倒是存了不少銀子,可若是買院子下人,樣樣都需要身份,這樣一來就很容易將自己暴露。
可如今,他藏在彆人的府上,隱姓埋名之際,還有人伺候,這樣的日子誰不想要?
王風眼皮一掀,“誰的身契?”
“曲蓮兒,是個伶人,身契在一江南富商手中,他人如今在京城。”沈蓉將從曲蓮兒那打聽來的消息告訴了王風。
王風點點頭,“等著吧!”
說罷,他背著手頭掛著幾縷殘枝便離開了。
沈蓉看著王風離開的背影,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實在有些運氣。
王慶這邊,帶著兩個人在顧家院子外守了兩天,摸清楚了顧昭明每日的行程。
並且針對顧昭明,製訂了一係列計劃,就隻差當事人曲蓮兒出場了。
但,曲蓮兒的身份不明,如今還不能在外露麵。
又等了一日,王風終於將曲蓮兒的賣身契偷了回來。
沈蓉接過賣身契,看了一眼,見上頭是曲蓮兒名字,笑道:“辛苦王伯了,院子已經備下,春杏,讓外頭小廝帶王伯去西跨院那邊休息。”
沈蓉說話算話。
她知道王老伯的本事,在他答應的當天,她便讓春杏幾人帶著幾個婆子將西跨院那邊臨街的小院收拾出一座備用。
看,這果真就用上了。
王風並沒有問沈蓉為何要偷一個伶人的賣身契,見東西是對的,這才背著手,踱步走在春杏前頭出了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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