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倒是快說呀,我這嘴巴嚴著呢,絕不往外說!”對方小聲地保證著。
那婆子的聲音越發小了,可她嗓門天生就偏大,哪怕壓低了不少,假山這邊的陳夫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跟你說,咱上的小姐嫁過去當天就被那位將軍女婿折騰得不輕,在床上躺了許久呢!”
“什麼?這真的假的?那可是伯府小姐!那位將軍把咱們府裡的小姐當成什麼了?”那聽八卦的下人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陳氏聽到這話後想法和那下人一般無二。
婆子被懷疑,有些不高興了,“這話我能胡說?我一遠房表姐的兒媳婦在將軍府當差,楊將軍在房裡怎麼回事,那府裡的下人就沒有不知道的。”
“這……這也太過分了吧!咱們小姐雖是二婚頭子,可是名門千金,是正妻,怎能被如此作賤?”
陳氏聽著兩人的對話氣得渾身發抖。
那楊城欺人太甚!
誰知,這還不算完,隻聽那婆子又神神秘秘道。
“那新姑爺不是受傷了嗎?聽說,那將軍府的老夫人口口聲聲說是小姐克的,說小姐命硬才克了姑爺。”
“這……新姑爺是將軍,那受傷還能少?莫不是那老夫人嫌棄小姐,故意的吧!”
陳氏聽到這兒,深呼了一口氣,待勉強冷靜下來後,有些慌亂地離開了亭子。
她要去查,看看女婿究竟是不是那下人說的那樣對她女兒。
看看楊府的老夫人是不是真的說她女兒命硬克夫。
若是女兒真是受了那麼多委屈,她定要將女兒接回來!
假山那邊,兩個婆子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二人對視一眼,然後默不作聲地離開了此地。
陳氏聽到兩個婆子的討論後,忙派人去楊府打聽了一番,在確認女兒在楊府真如那婆子所說的那樣,受了那麼多委屈後,陳夫人即心痛,又恨女兒不爭氣。
她前女婿如此人才,她女兒偏要作,最後嫁了個大老粗,在婆家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回來說,跟她這個做娘的竟如此生分!
陳氏以為是女兒從小沒養在身邊的緣故。
當年全家流放,她在半路上生下女兒,為了女兒不在流放的半路上夭折,她在破廟裡和一個跟她一道生產的婦人換了孩子。
果然那個換來的孩子在半路上就夭折了,而她那被換走的女兒雖成了村姑,卻也活了下來,這才有了十幾年後的一家人團聚。
陳園當然不僅是因為沒從小養在陳氏身邊,跟陳氏生分,而是她是半道來的,她來之前就已經是一個獨立的成年人,對父母早已經沒有了依賴,更何況她還是這種半路來的。
陳夫人去了將軍府,問陳園房裡的情況時,陳園原先有些不適應,可後麵見便宜娘一臉擔憂,厚著臉皮將楊城做的事,都與陳夫人說了。
陳夫人當即要帶女兒回府,哪怕新女婿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她也管不了。
陳園也不樂意在楊府看楊老夫人的臉色,如今母親親自來接她,忙收拾東西準備回娘家。
楊老夫人自然不願意兒媳婦在兒子躺在床上的時候回娘家,可他們楊家到底是理虧。
兒媳婦娘家人不知道也罷了,知道了,他們兒子少不得要被兒媳婦娘家兄弟教訓。
此次兒子身受重傷,倒是逃過了一劫,可楊老夫人情願兒子能被嶽家打一頓,也好過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親家,我兒如今重傷在床,你女兒可不能走!”楊老夫人到底是疼兒子超過自己臉麵,她厚著臉皮對陳氏哀求著。
太醫上次來了一次,後麵就沒有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