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原本就覺得,周括一夜之間斷手這件事實在詭異得很。
直到看見眼前這人……
“我見過你。”
她目光死死盯著對方,“來香港那天,你是幫我拎行李的那個保鏢!”
她的語氣很篤定。
但那個男人卻直接否認“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保鏢,請鬆開手。”
“你的頭受傷了?”喻淺注意到他頭上纏著紗布。
男人沒答,而是再次提醒她“請你鬆開手。”
喻淺既然篤定他是那個保鏢,就不怕他不承認。
她鬆開了手,男人轉身進病房,走了兩步,他停下回過頭,見喻淺也跟了進來。
“你——”
他剛想說什麼,卻見喻淺反手關上房門,落鎖,一氣嗬成。
他擰緊眉頭“你到底想做什麼?”
喻淺被他問得一愣,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讓他誤會了“我怕你跑了。”
他眉頭擰得更深。
喻淺移開目光,環視病房內設,單人間的,光線好,適合頭部受傷的病患靜養。
“你到底想做什麼?”男人又問她一遍。
喻淺視線回到他身上,清了清嗓子,坦言“我之所以記住你的臉,是因為那天在西和你及時出聲,打斷我母親的訓斥,接行李時我看了你一眼,覺得你眼熟,西和之前我應該還見過你,不過我忘了是什麼時候。”
她是真想不起來。
男人麵無表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喻淺有的是耐心“你不承認沒關係,我說我的,你聽著也行。”
男人沒作聲,沉默看著她。
喻淺走到他麵前,身高肩闊,腱子肉繃緊,體格子確實適合當保鏢,不過喻淺總覺得他有種軍人的氣質,要麼是退役軍人,要麼待過武館練出來的。
“周括昨晚在酒吧被人從二樓推下來,斷了一隻手。”她一邊說一邊觀察男人的表情,“據說事發之前,周括先用酒瓶子砸了對方的頭,傷得不輕。”
說完,喻淺看著男人頭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
男人任她打量。
喻淺繼續說下去“你是厲家安排的保鏢,你這麼做……是誰授意的?”
男人還是那副態度“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說的周括是誰,更不是什麼厲家的保鏢,至於我頭上的傷,是出車禍造成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我的主治醫生。”
對方言辭鑿鑿,讓喻淺原本的篤定開始搖擺。
她都揭穿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不認,難不成真是她認錯了人?
“你的主治醫生是誰?”喻淺問道。
男人說了醫生名字後,轉身回到病床上躺下,閉眼,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都寫在臉上。
喻淺看了眼床頭的藍色標簽,上麵寫著病人的名字,她念出來“裴寂。”
男人睜開眼,很快又閉上。
喻淺記下他的名字“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從病房出來,喻淺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
找到那位主治醫生後,她很快便從醫生那得知了男人的情況。
——昨夜跟周括一起送來急救。
——玻璃瓶砸頭,輕微腦震蕩。
——頭部縫合了近五厘米的傷口。
都對上了!
喻淺扯唇笑,可笑著笑著她臉色驟然凝固“糟了,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