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是很沙啞。
她該不會啞了一個多月吧?
“她怕你,你彆靠這麼近。”顧遇弦對梁硯遲說道。
“我看起來像吃人的妖獸?”梁硯遲直勾勾地盯著顧遇弦身後的人,“還是說,你刻意在回避我麼?”
顧遇弦挑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梁硯遲沒理會顧遇弦的好奇,而是繞過顧遇弦直接走到喻淺麵前:“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還以為是昨晚的光線太暗,所以她才會看起來很瘦,今天一看,跟昨晚沒什麼區彆,就像被虐待過似的,看著怪可憐。
喻淺不敢抬眼看梁硯遲,她抓住顧遇弦的袖口越抓越緊,然後做出搖頭的動作,五官亂飛,看起來傻傻的。
“梁硯遲,你嚇到我的病人了。”正經起來的時候,顧遇弦都是連名帶姓叫人。
奈何梁硯遲現在根本不care他,隻對他的病人說話:“行,那我現在就說一句話,陳明修找來了。”
“陳明修誰啊?”問這話的是顧遇弦。
他雖然沒聽過陳明修這個名字,但明顯感覺到躲在他身後的人僵了一下。
明顯是認識的。
梁硯遲也看出來了,他勾了勾唇,“陳明修馬上就會找過來,你是想見他,還是想躲他呢?”
喻淺慢慢抬起頭,那雙總是閃躲的杏眼,此刻變得異常明亮。
梁硯遲暗想,她果然是清醒的,隻是在裝傻而已,而且看樣子,是被迫裝傻。
彆說梁硯遲,就連顧遇弦都看出來此刻喻淺的眼神,跟平時不同。
“忘了,你不方便開口說話,那就我去幫你把陳明修叫過來。”
說完梁硯遲作勢轉身便要離開。
可下一秒卻被拉住了手腕,他止步,低頭去看,腕上的那隻手看起來骨瘦嶙峋,但力氣卻出奇的大。
“彆去……”
喻淺說出這兩個字,聲音很沙啞,幾乎聽不清。
不過梁硯遲耳力夠好,聽清楚了,喻淺讓他彆去叫陳明修過來。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喻淺那張削瘦的臉頰上,心裡竟生出了那麼一絲絲憐惜。
也是見鬼了。
他竟然還心疼上她了。
“老顧,鬆個口,我現在要帶她離開一會兒。”說著,梁硯遲反手扣住喻淺手腕,細伶伶的,都不敢用力。
顧遇弦當然是不答應:“不行,你不能把她帶走,她是這裡的病人,而且上麵封存了她的身份信息,你要是把她帶走了,我可沒法交代。”
梁硯遲回頭一笑:“不是帶她離開療養院,是暫時回避一下。”
“回避誰?”
梁硯遲沒時間解釋太多,陳明修去見了院長,應該隨時都會來這邊。
既然喻淺不想見到他,那他就帶她避開。
隻不過梁硯遲現在對療養院還不熟,想來想去,目前也就隻有顧遇弦的宿舍樓可以暫避。
接下來的過程很順利,從顧遇弦手上帶走人,比從其他醫生護士手上帶走人更方便,不會有人過問太多。
有意思的是,喻淺跟他離開的這一路都在裝傻,要麼扯一下彆人的衣服,要麼扯一下地上的花花草草,看起來跟一個精神病患者沒區彆。
等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立馬就正常了,梁硯遲忍不住打趣,“看來裝得夠辛苦,多一秒都裝不下去。”
喻淺自顧坐下來,主動問的第一句話是:“你會把我在這裡的事情說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