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書為什麼會做這種離奇的夢?他疼惜他都來不及,舍不得傷他分毫,又怎麼可能會——
“我是怎麼‘吃’了你的?”徐微塵湊近柳亦書耳邊輕聲問,問完還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耳垂。
柳亦書的身體頓時打了個冷顫。
好在徐微塵的吻一觸即離,並未如夢境之中一般一口咬掉他的耳朵。
他長長鬆了口氣。
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徐微塵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
小書在怕他。
他在害怕什麼?難道是怕他會一口咬掉他的耳朵嗎?
他剛這麼想著,柳亦書就開口道“在夢裡,師尊先是將我吃乾抹淨,然後又把我吃乾抹淨。”
兩個吃乾抹淨,代表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一個纏綿悱惻,一個血腥殘忍。
心中的猜想被證實,徐微塵心神一震,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加重,故作輕鬆的開玩笑道“小書為何會做這種奇怪的夢?難道在小書的夢境裡,我是一隻母螳螂嗎?”
這世上有一些動物的習性就是如此,雌性會在交配的過程中或者交配之後吃掉雄性,其中最為殘忍的就是母螳螂。
可徐微塵是人,沒有哪一個人會做出這般殘忍的事,也沒有哪個人能接受這般殘忍之事。
“師尊,你弄疼我了。”柳亦書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徐微塵瞬間鬆開環抱著柳亦書的手,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害你做了如此可怕的噩夢。”
柳亦書啞然失笑,“師尊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夢是我自己做的,師尊又不能控製我的夢境。”
“小書為何會做這樣一個夢?你是在害怕什麼嗎?”徐微塵本來不想問的,但是他心裡又著實在意,猶豫了片刻,還是委婉問了出來。
他太在意柳亦書了,不能容忍柳亦書對他一絲一毫的抗拒,更不能忍受柳亦書害怕他這個可能性!
柳亦書直起身,伸手勾住徐微塵的脖子,和徐微塵湊的極近。
他用自己的鼻尖親昵蹭了蹭徐微塵的鼻尖,眼睛注視著他的眼睛,眸中盛滿熾熱的情意,用帶著幾分俏皮的語氣開玩笑道“或許是我太想和師尊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才會做了這樣一個荒唐的夢呢?師尊吃了我,從此我們血肉交融,融為一體,永遠都不會分開,這樣想一想,其實也挺刺激的。”
徐微塵對這番話無言以對。
這確實是柳亦書會說出來的話,他也表現的一如既往的黏他,但不知道為什麼,徐微塵心裡的不安並未因此而減少半分。
他和柳亦書對視了半晌,一隻手攬住他的腰,另一隻手輕撫他的後腦勺。
“師尊?”柳亦書疑惑於他的動作。
“你睡覺之前我答應你的,等你睡醒之後,我親你到你滿意為止。”徐微塵語氣平靜的說。
在他這句話說完之後,他沒有錯過柳亦書眼中那一瞬間的遲疑。
如果是之前的小書,他們現在湊的如此之近,他估計早就主動來親他了。
雖然嘴上說著刺激,想來小書心裡其實還是害怕的。
這麼想著,他鬆開柳亦書,從屏風上取來他的衣衫,替他穿衣服。
“師尊不親我了嗎?”柳亦書展臂間有些遲疑的問。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宗門祠堂取本命精血,之後有的是時間。”徐微塵說著,替他穿好衣服之後,又蹲下身給他穿靴子。
柳亦書的眼眶突然就紅了,心裡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徐微塵對他這麼好,他想要什麼就都給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