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的氛圍刹時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諸位何必如此生氣?雖然你們沒辦法等到建木成熟的那一天,但你們的後輩總有人可以啊!況且建木生長靠的是靈氣,如若靈氣充足的話,說不定不需要那麼久呢?”朝陽仿佛沒看到他們難看的表情,繼續笑著說道。
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大殿裡的眾人,他們非但等不到建木成熟,而且建木的生長還會消耗很多靈氣,甚至有可能耗儘整個朱雀大陸的靈氣,一旦沒有了靈氣,他們或許死的更快!
是要自己多活幾年,還是為子孫後代謀求一個飄渺的成仙希望?
朝陽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來,但在場的眾修士已然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些人慣會做取舍,然而要他們麵對這樣的取舍,沒有人能馬上做出決斷。
沉寂之中,有人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猜測,“建木是不是就在天縱山脈之中,所以徐道君才將天縱山脈據為己有,不許任何彆的修士踏足?徐道君想要獨占建木?”
這種有爭議的言論一出現,瞬間便能引起共鳴,很難讓人不發散思維。
“難道天縱山脈靈氣濃鬱也是因為建木的萌芽?這麼說即便建木隻是剛剛萌芽,也能反哺朱雀大陸?”
接著就有人現身說法,“我去過天縱山脈,若是在那樣靈氣濃鬱的環境中修行,絕對能夠突破修為的界限!”
蓋棺定論之後,再將人釘死在榮辱柱上。
“徐道君修為晉升異於常人,不會也是得益於建木吧?”
雖然句句都是疑問句,但三言兩語之間,已經將徐微塵形容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且他們自己對此深信不疑。
這就是人性。
“師尊在天縱山脈立下結界,不是因為諸位都想將那裡據為己有,大打出手,將那裡搞的烏煙瘴氣,觸怒了師尊,他才一氣之下布下了結界?”朝陽不緊不慢的反問,“況且,我什麼時候說過天縱山脈靈氣複蘇是建木反哺之功?天地之初,一片混沌,生存環境何等惡劣?建木要是如此慈悲,還能活得下來?!”
“建木萌芽,是朱雀大陸的機緣,卻也是你們的劫難,如何去看待它,是你們自己的事。容我最後再提醒你們一次,建木萌芽是天機,天機不可泄露,泄露者必遭天罰,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好走不送!”鋪墊了這許久,朝陽擺手做出送客的動作時,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不想修為落於人後,為了儘快達到元嬰期,朝陽又吸收了一部分朱雀印之中封印的本源之力,而當結嬰的那一刻,他腦海中浮現出一段記憶碎片。
那是一段過於恐怖而被他下意識自我封印的記憶。
一個看不清麵容的男人撕裂虛空而來,出現在建木旁邊,隻是伸手輕輕那麼一掐,就將建木掐斷了,姿態隨意的仿佛隻是掐一朵花。
他守護了那麼多年的建木,雲寒師叔成仙的希望,就那麼輕易的被摧毀,他想攔住那人理論,但對方隻是居高臨下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那個眼神,仿佛天神睥睨人間。
他在對方眼中看到的,並非高高在上的天之四靈,而是一隻螻蟻。
天神又豈會搭理一隻螻蟻?男人未置一言,就轉身又撕裂空間消散了。
對方跨越虛空來去自如,而他和雲寒師叔隻是被他撕裂空間所造成的亂流波及,就一命嗚呼。
因為太過恐懼,他下意識封印了這段記憶。而隨著本源之力的回歸,他陰差陽錯又覺醒了這段記憶。
他終於知道,能與‘它’抗衡的,是怎樣強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