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砍刀幫、斧頭幫的幫主都是朋友,七爺行個方便,有空我請七爺吃飯。”大三虎說道。
大三虎本以為說出砍刀幫和斧頭幫,對方會顧忌他們的實力而有所收斂,最不濟不大動乾戈也行,可是他顯然高估了砍刀幫和斧頭幫的分量,因為對方哼了哼,不屑地說道:“那兩個也敢稱幫派,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一個砍刀,一個斧頭,鄉下人麼,他們也配稱幫派,哼。”
大三虎為之氣結,這他媽的什麼人啊,生瓜蛋子啊,咋油鹽不進,這是我師父不在這,要是他在,不打殘你們這幫灰孫子算我大三虎吹牛,砍刀幫、斧頭幫都不算幫派,就你們算幫派,冊那,這是什麼歪道理。
大三虎沒招了,看向老板董天南。
董天南隻好搬出方局長,上前一步道:“七爺,借一步說話。”
秦七龍哼了一聲,很不買董天南的麵子,他看著闊大的穹頂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董天南就不再繞彎子,於是說道:“方局長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方局長?哪個方局長?”秦七龍不屑地問道。
董天南那個氣啊,你他娘的是真不知道還是裝,方局長都不知道,你他娘的還囂張,真不知你是傻還是憨。一念至此,董天南開始想念小安,要是小安在,哪有這幾個家夥猖狂的份啊,不弄死你算是你祖墳冒煙了,還在這裡跟我囂張。
“警察局的方局長。”唐久臨說道,雖然對方人手一把盒子槍,可他並不害怕,目前還沒有誰敢在大運賭場動槍過,南京來的官方的人不敢,你幾個幫派的就敢?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信不信小安先生要是在,根本沒你說話的份。
“方局長,噢,知道,不過,那又怎樣,你開賭場不是讓人來玩的麼,我要兩間包房並不過分吧。”秦七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原來你也忌憚方局長,董天南忍不住腹誹,但是他還是一副生意人的麵孔,隻見他一抱拳道:“實在抱歉,七爺,你看這樣行吧,改天,我提前給您預留兩間上好的包房,今天麼,委屈七爺在大廳玩一玩,老唐,給七爺每人拿一千零花錢,讓七爺樂嗬樂嗬,七爺,您看咋樣?”
一人一千,就是八千,這算是割肉了,也就是董天南有如此大的氣魄,眾人不由地暗暗誇讚,還是老板,能乾大事,隻是不知道這幫不開眼的家夥會不會答應,要是再不答應,那可就是純粹找事來了,這麼大的麵子都給你了,你再不接著,董老板肯定不會再讓步了。
大三虎那個氣啊,他在心裡忍不住罵娘,你們這幫孫子,訛人訛到我大三虎頭上來了,這大運賭場雖說沒我的股份,可是我在這裡謀飯碗,你們這不是砸我的飯碗是什麼,唉,董老板怪不得能當老板,能屈能伸,厲害,師父啊,你去哪裡啦,你要是在,我覺得這幫王八羔子不敢,你不把他們揍趴窩我管飯。
秦七龍思忖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道:“既然董老板這麼客氣,秦某就接著了。
接著你媽的逼,大三虎忍不住小聲罵道,裝孫子你還怪裝呢,好像你媽逼跟吃多大虧似得,還考慮,唉,八千塊啊,一下子讓這幫孫子訛去了,肉疼啊,給我夠我玩一個月的,冊那。
秦七龍答應了,卻有人不答應了,隻見一個中年漢子淡定地走過來,手一伸道:“且慢。“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大運賭場的人愣住了,秦七龍的人也愣住了,這什麼情況,且慢啥意思。董天南的人就想,難道不是八個,還漏了一個。秦七龍的人就想,剛才這個被擠到一邊的家夥難道不是來賭博的?
“你剛才打人那一巴掌怎麼算?“小安裝扮的中年漢子說道。
在小安的心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沒有誰比誰高一分,也沒有誰比誰矮一分,爸爸的組織追求的目標就是天下大同,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話說,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打人就必須付出代價,否則那就亂套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秦七爺打人也不行,必須要有個說法。
大三虎愣住了。
唐久臨愣住了。
董天南愣住了。
他們的血液蹭一下就衝到了腦門,同時耳朵裡嗡嗡的,像是一大片蜜蜂飛進來,全部鑽進了耳朵裡,鑽進了腦袋瓜子裡。
大三虎聽出來了,是師父小安的聲音。
唐久臨也聽出來了,是小安先生的聲音。
董天南也聽出來了,是小安的聲音。
大運賭場的幾個看場子的壯漢也聽出來了,是老板尊敬有加的小安先生的聲音。
唯有秦七龍的人沒聽出來,因為他們不認識小安。
大運賭場所有的人都笑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你誰啊?“秦七龍不耐煩地說道,這大運賭場的老板都答應每人給一千玩玩了,這中年漢子且慢是啥意思,難道你還想跟著蹭一下,讓大運賭場也給你一千?你是哪棵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吧,他媽的,揩油也不是這麼揩的,揩到老子黑龍幫的頭上來了。
“你彆管我是誰,一萬塊錢,我放你走。”小安裝扮的中年男子說道。
“什麼?”秦七龍一愣,心裡卻道,這哪裡來的瘋子,張口就問我要一萬塊錢,沒看到我八個人,沒看到我們腰裡的槍?老子剛剛好不容易訛賭場八千,你倒好,不動嘴唇就要一萬,難道老子還得倒貼兩千,冊那,窮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