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板的倆保鏢看到小安都有些不好意思笑了,貴為韓老板的保鏢,卻沒能在這個少年手下走過一招,這保鏢當得,也夠丟人的,倆人當時有了走人的念頭,就這菜的不能再菜的身手,彆人不說自己也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不過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倆人並沒有立馬提出來走人,他們決定等過幾天再說,再不濟也得等老板的好友彭老板下葬之後。
“你倆是輕敵了,記住,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對手,更不可以貌取人。”小安笑著說道。
倆保鏢感激的不得了,小安這話是替他倆遮醜呢,什麼輕敵不輕敵的,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不輕敵又怎樣,還是打不過,不過人家這樣一說,顯然是給足了麵子,誰讓當初看不起人家呢,作為一個勝者,能這樣說,足見這少年的格局之大。
韓老板笑了,這小安,可以啊,勝不驕敗不餒,這樣的人將來必定是個人物。
“多謝小安先生指教。”其中一個保鏢說道,態度極其謙恭。
“客氣,有機會向你討教討教,不打不相識麼,誰也不能說一場不敗,天下第一的也不敢這麼說吧。”小安說道,不由地想起老道,他不相信老道年輕時沒敗在彆人手下過,真正的強者,真正厲害的高手,哪一個不是摸爬滾打過來的,沒有誰天生的就是第一。
倆保鏢感動壞了,這話實在啊,他倆知道,這話一半說給他倆聽的,一半說給韓老板聽的,目的還是替他倆打圓場,人家一招都贏了你倆,說討教,那不是高看你們麼,再不識數那不是豬啦,於是倆人一抱拳,意思小安先生的話我們記著了,謝謝。
韓老板看著倆保鏢笑了,這倆人可是態度急轉彎啊,原來看不起小安,被人家小安一招放倒,再也不牛皮哄哄了,原來可是牛氣的很,似乎天底下就他倆功夫好,原來是沒遇到高手的事,這遇到高手了,一比才知道,所以,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不遛不知道,一溜嚇一跳,真的是膚淺了。
江湖還是那個江湖,卻不是自己想像的江湖。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彭家,一俟韓老板的車到,彭家管事的人立馬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著。主家找他們的目的就是應付場麵,彭誌華是老板,他的朋友當然多數也是老板,彭家的待客之道就是不能讓人說閒話,哪怕當家人彭誌華歸西,畢竟活著的人還要活著,而人活一張皮,該要的臉麵還得要。
早已趕過來幫忙的韓冰也圍了過來,告訴老爹一切正常。韓冰去彭家幫忙,一個是麵子問題,兩家是世交,作為韓家的長子長孫,理應出頭露麵,代表韓家前去幫忙支應,另一方麵,因為他是個年輕人,也是個生麵孔,便於觀察打探異常情況,畢竟藏在暗處的殺手誰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會不會對前來吊唁的親朋下手。
小安從一邊下了車,先是四下裡打量了一番,確認周遭的屋頂沒有異樣後,這才跟隨韓老板進了彭家。
彭家執事的每人發了一朵小白花,小安按照規矩彆在了胸口上,然後跟隨韓老板進了靈堂。
韓老板按照禮節上了香,又三鞠躬,然後退了出來,這個時候就是個過場,有話罷了事再說。再說該說的也都說了,更沒必要耽擱,入土為安,不能給喪家添麻煩。於是,韓老板沒有再逗留,直接去了席棚下上禮。
韓老板上了三千塊的大禮,這大手筆直驚得執筆的人連說彭老板有福氣,遇到這麼個好朋友,好兄弟。三千可不是小數目,執事的人明白的,因為到目前為止,執事多年的他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喪禮,尋常的,像彭誌華彭老板這樣的界彆,一百大洋都算可以了,這一下子上了三千,真的是貴賓中的貴賓,所以,幾個執事說話的口氣都變了,極其客氣。有時候禮金不光代表了實力,也代表了情誼,在這個人情如紙薄的社會,有這樣的朋友,值得所有人感動。
按理小安可上,可不上,但是小安還是上了一百的禮金,不為彆的,就憑個心意,同胞之情。在小安看來,彭誌華彭老板雖然沒見過,但是定是條漢子,不然日本人也不會對他下手,這樣的人值得尊敬,值得銘記,上禮就是一種態度。
韓老板的眼睛亮了,看向小安的時候又多了一份內容,這小子,總是帶給自己驚喜,因為他知道,一百塊錢也不是小數目,可在小安那裡,就像是零花錢,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這小子什麼家世,什麼背景,成了橫亙在韓老板心中的謎團。
韓老板正等待著執事上賬,可一個輕佻的聲音卻不合時宜地出現了“呦,這不是韓老板麼,怎麼,你也敢來參加彭老板的喪事,佩服,佩服。”
這什麼話,什麼叫我也敢,我又沒做虧心事,我為什麼不敢,更何況彭老板是我的至交好友。這是韓老板的真實想法,關係遠近怎麼體現,就體現在有事上麵,同舟共濟,互相幫助,這才是真正的朋友,而不是說一套做一套,更不是暗地裡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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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個老板模樣的人,但是那人矮胖矮胖的,遠看像個冬瓜。白淨的臉上無須,一雙小眼睛像是刀割出來的,不笑的時候還好點,一笑起來就看不到了。
“”李胖子,我看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這是什麼場合你不知道?“韓老板冷冷地說道,“什麼叫我也敢來,我實話告訴你,韓某人生來坦坦蕩蕩,誌華好兄弟去了,我來送他一程不是應該麼,有什麼不敢的。”
小安在一邊乜斜著眼看著這個形如冬瓜的矮胖子,隻憑一句話他就知道這個家夥跟韓老板不對付,對付的話不這樣打招呼,隻是不知道韓老板哪裡得罪他了,怎麼得罪的,按理韓老板的為人不是那樣,那麼,隻有一個解釋,這個李胖子並非善類。
“什麼場合?彭老板的喪事,怎麼了?“被韓老板稱作李胖子的矮胖子不屑地說道。
矮胖子的譜擺得很大,竟然隨身帶了四個保鏢,可是上的禮金卻少得出奇,竟然隻有二十塊錢。二十塊錢也不少,擱在尋常百姓手裡也是巨款,問題是他是個老板,而且是個大老板,你看這陣仗就能看出,可是就是這麼個陣仗的大老板竟然隻上了二十塊錢的禮金。不過這也沒法,人家願意上幾塊就幾塊,那是人家的自由。說不定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夠意思了呢,能來就是給死者麵子,給喪家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