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翔宇他們看來,那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是突然出現在“八號”身邊的。
“八號”並不矮,比沈冬兒高很多,甚至比連翔宇都要更高一些,卻輕而易舉地被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袍男人抱入懷中。
沈冬兒和連翔宇他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雖然他們間接聽說了關於洛麗瑪絲的驚人故事,見識到了殿堂級彆的渣男伽藍,看到了恐怖的藍色火焰和剛才似乎變成了泡沫的洛麗瑪絲。
但比起沉浸式參與到這場單人遊戲中的蘇白,沈冬兒和連翔宇以及其他幸存下來的玩家更像是一批最普通的觀眾,雖然隨著劇情的起伏而發出感慨,卻並不會像親身經曆者那麼動容,隻會在意識到危機可能解除之後大大鬆一口氣。
比起洛麗瑪絲酒店的這一出戲劇,之前就很多次表達了對“八號”好感的連翔宇顯然更關注眼前的這一幕。比起為什麼厲鬼橫行的噩夢世界裡會出現“人魚”這種東西,他更關注眼前這個抱住“八號”的男人是誰。
“你說他們是什麼關係?”沈冬兒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就算現在被抱著的“八號”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但那個小心翼翼抱著八號的男人和“八號”之間的關係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
“能……能有什麼關係?”連翔宇牙齒都快咬斷了,“這種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家夥,可能是什麼求而不得的追求者吧?”
“你是在說你自己?”沈冬兒還是有些好奇,“說實話,我剛發現那位‘八號’是男性的時候還以為你絕對沒機會了,但現在看起來你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連翔宇的表情僵硬得好像心臟驟停,“你說什麼?”
“說你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不是,你前麵說什麼?‘八號’是男性?開什麼玩笑?!”連翔宇的表情瞬間變得格外精彩,“她……她……”
“他的聲音雖然很好聽,但還是能夠聽出是男性吧?”沈冬兒認真欣賞著身邊連翔宇精彩的表情,像是要將那表情深深刻進自己腦子裡,“他還有喉結。”
“不是,但是……她……”
“不過放心,那個突然出現的人不也是男性?你可能還是會有機會的。”沈冬兒很是故意地看著連翔宇的表情變化,“或者直接走過去問問八號的性彆?”
沈冬兒其實一直都看得很清楚,攔在連翔宇麵前最大的問題並不是“八號”的性彆,而是“八號”的存在變得越來越恐怖越來越神秘了。
那藍色的火焰幾乎將整座酒店和玫瑰花海都燃燒殆儘,那絕對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力量。那個突然在八號身邊出現的男人看起來也並不像是人類。
而連翔宇就算已經在人類玩家中初露鋒芒,終究也還隻是人類。
無論是之前在花園裡和八號麵對麵的時候,還是現在心儀的八號被陌生的人影抱在懷中的時候,連翔宇都一步都不敢靠近八號。
此刻的連翔宇是痛苦的,這種痛苦和身體被砍一刀的痛苦完全不一樣,但可能更折磨人。畢竟連翔宇越是努力去用他那生鏽了的腦子,就越能夠清楚地知道——
他根本不敢走上前去。
連這樣簡單的事情,他這個自認的“天之驕子”都做不到。
“沒用。”看著連翔宇的表情變化,沈冬兒一直以來憋悶的心情終於舒緩了一些。
沈冬兒看著吞噬著酒店的藍色火浪,卻感覺有些放鬆地呼出一口氣。
“洛麗瑪絲,花語是對生命和愛情的麻木和絕望吧?總感覺這個世界的人應該不懂花語,不然也不會取這麼不吉利的名字。”剛進入酒店的時候,就是沈冬兒說出過洛麗瑪絲玫瑰的花語。
“還有那個男人叫伽藍?”
“我記得在現實世界也有一種花叫伽藍,那個花的另一個名字似乎是長壽花?”
沈冬兒忍不住搖了搖頭,出現在這出戲劇中的名字,怎麼能不讓人覺得諷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