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關門!”
走廊的燈光熄滅的瞬間,黑暗將整個走廊吞噬。幾乎就是在下一秒,被向飛宇放在旁邊椅子上的許睿壓低了聲音,急促地喊出了這句話。
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病房中卻格外清晰,帶著一種經曆多次噩夢遊戲後近乎本能的警覺。
向飛宇的腦子還處在短暫的愣神之中,可他的身體卻比思維更快一步行動了起來。他猛地朝病房門口衝過去,腳步帶起一陣急促的風聲,幾乎是瞬間就將門狠狠合上。門鎖“哢噠”一聲落下,他沒有絲毫遲疑地用整個後背死死抵住門板,手心甚至因為太過用力而攥得發緊。
做完整個動作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居然真的毫不猶豫地照著許睿的話去做了。
他為什麼這麼聽話?
“嘭——!”
下一秒,外麵就有什麼東西用力撞在了病房門上,就連抵著門的向飛宇身體也震了一下。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隻是為了不被門外的東西發現,也是為了靜下心來去聽門外到底發生了什麼。解盈雖然聽不見,但從向飛宇那邊的動靜和其他人的表情也能察覺到有什麼事情伴隨著燈光熄滅發生了。
“嘭!”
當第二聲衝撞傳來,因為病房門沒有可視窗,他們看不見此刻撞擊病房門的到底是什麼。
然而,除了撞擊聲之外,他們還聽見了一種極為奇怪的摩擦聲。
那聲音拖曳著,緩慢地在地麵上遊移著,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貼著地麵爬行。但那絕對不是蛇類帶來的那種濕潤、冰冷的蠕動聲——沒有那種滑膩的質感,而是一種粗糙、乾澀的刮擦聲,像是……像是穿著“牛仔褲”的某種東西正爬在地上挪動著?
“關燈。”蘇白此刻什麼都看不見,但僅憑微弱的光影變化,他都能感知到病房內的燈光比外麵亮得更加刺眼,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樂詩雅聽到蘇白的話之後,馬上跑過去關了病房的燈光。她身形瘦削,穿著軟底鞋,快步走動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動作迅速而安靜。
在一聲輕輕的“哢嚓”聲之後,整個病房陷入一片漆黑。
門外不再傳來撞擊聲,但他們還是能夠聽見那古怪的摩擦聲,仿佛有什麼東西依舊在病房外麵不甘心地徘徊著。
在玩家們不知道自己屏住呼吸等待了多久之後,外麵的摩擦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透過病房門下方的縫隙可以察覺到,外麵走廊的燈光也再次亮了起來。
危險似乎暫時解除了。
“我看我們還是先不開燈了。”解盈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失去聽覺這件事情並沒有減弱她對周圍環境的判斷,“遊戲才剛開始,現在外麵的走廊又是亮燈的狀態,應該暫時安全了。”
“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你們可以繼續討論,沒有什麼想補充的話也可以互相介紹一下自己能做什麼,這也算是參加噩夢遊戲的儀式感了。”解盈說著,又開始看著黑暗的角落發呆。
解盈的語氣冰冷,對噩夢遊戲的態度似乎也有些消極。
不過解盈說得沒錯,對於參加噩夢遊戲的玩家們來說,在一個相對安全的時間點進行自我介紹的確是他們大部分時候都會做的事情。
蘇白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習慣。
也許是因為……
如果這就是他們人生的最後一程,至少也要知道是誰陪他們走過了最後這段路。
如果有人在遊戲中死去,那麼至少活著離開的同行者會記住他們,記住他們的名字,記得他們最後的時光。
“解小姐說得對,知道彼此的能力對接下來進行遊戲還是挺有幫助的。”解盈不說話之後,池彥就拿過了接力棒,開口說道,“當然如果各位有需要保密的話也沒有關係。”
“名字我們已經介紹過了。”田悅看了一眼門縫中透進來的光,然後才繼續說道,“我的能力是可以控製電流,目前在清柳市特彆行動組工作。”
田悅說著,從一個與她穿著格格不入的斜挎包裡取出一把看著有些彆致的短刀,刀身比匕首長不了多少,刀柄的部分則有些特彆。
她用雙手握住刀柄,手指摩挲著表麵,而後迅速地搓了幾下。
“劈啪——”
細小的電光在她指尖炸開,明亮的藍白色光芒躍動,順著她的手掌迅速攀附上短刀的刀刃,仿佛為刀身鍍上了一層閃爍的雷光。微弱的電弧遊走在金屬表麵,帶著絲絲縷縷的電流噪音,讓這把刀看起來很有威懾力。
“這把短刀是我從之前的遊戲裡得到的,特彆行動組找到方法對這把刀進行了改進,讓它更適配我的能力。”田悅把玩著手上的刀,語氣還是有些驕傲的。
“清柳市竟然有能夠改進道具的方法?”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許睿有些吃驚。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花了很大的代價買到了一本書,一本會教你怎麼改良道具的書。”田悅對此並不清楚,“不過聽說沒辦法改良特彆厲害的道具。”
“特彆厲害的道具本來就又少又不需要改良吧?”豐雪蘭一時鬆懈,嘴巴又開始管控不住,“不過你承認自己那把刀不怎麼厲害就行了,我早就說過你這家夥彆以為有了一把能用的道具就飄飄然,有在那兒磨刀柄的力氣,還不如多練習一下自己的能力,說不定能把你那個超級迷你的電流練得更像樣一些。”
“你這家夥現在連嘴巴都不捂了嗎?”田悅瞪眼看向對方,“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之前護士給病曆的時候說過,你脫口而出的這些話都是你的真心話!”
“悅悅,詭異之物說的話你怎麼能當真呢!我說過這是挑撥離間!”豐雪蘭的語氣又弱了下來,“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根本控製不住,你不能怪我。”
“信你個鬼!”田悅氣得把頭扭去另一邊。
「我覺得豐姐姐是故意的。」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樂詩雅開始在心聲中稱呼其他同行者為哥哥和姐姐,「她說話的時候眼珠子轉瞥來瞥去的,看著就很心虛。不過豐姐姐好像沒說錯什麼話,田姐姐雖然總是很生氣,不過也一直忍著沒有對豐姐姐做些什麼。」
「哥哥,難道說……其實豐姐姐和田姐姐的關係要比我想得更加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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