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笑容和藹,“或許他們真的是想借此機會詛咒我呢?”
白瑤立馬接話:“那你是得多討人厭,才能讓這麼多人想詛咒你!”
路易斯沒有半點尷尬,他實事求是,客觀公正的說道:“完美無缺的人,總是容易招來他人的妒忌,很久以前,我就意識到了我在背負完美的詛咒,那些人想要取代我,也並不奇怪。”
白瑤對他自戀的認識又上升了一個新的台階,她渾身放鬆的趴在他的背上,嘴裡嘀咕,“可我不想傷害你。”
路易斯眼眸微抬,“哦?”
她盯著路邊上不知名的野花,這些花開得正好,旺盛而富有生命力,如果花期短暫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白瑤說:“那個時候我隻是在想,雖然你有可能並不是我的命定之人,而且你這個人又自大又臭屁,每天做事情都是慢吞吞的,說話也不好聽,盤子裡有五塊甜甜圈,你都不肯讓步給我吃三塊……”
她一張嘴喋喋不休,簡直是把他說的一無是處。
路易斯就算是個脾氣好的,也受不了她長時間的胡扯,他很有風度的等著她說完,再予以反駁,但白瑤下句話又讓他換了主意。
“但怎麼說我們也交往過,就算你不是我的命定男友,要分手也得留點體麵吧,所以我才不會站在他們那邊。”
路易斯又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本來想問她是有什麼錯覺,覺得他們以前是交往的關係,然而聽到她最後那句話,不知為何,他一句話脫口而出,“所以你是站在哪邊的?”
“你這邊的啊。”白瑤想也沒想的就回答了這麼一句,片刻後,她又謹慎的補了兩個字:“暫時。”
路易斯:“暫時?”
她低下頭看他,“因為如果我發現你不是我的命定之人,我就會和你分手,那我就不會站在你這邊了。”
路易斯唇角慢慢上揚,越是溫和的表象下,是越發扭曲的壓抑,他問了一句廢話:“那你要站在誰那邊?”
“我的新男友哇。”白瑤現在活脫脫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傻白甜,她沒有半點危機感一般,拋出來的答案令人厭惡。
路易斯語氣淡淡,“你想找新男友?等我和你分手再說吧。”
大概是真的年紀大了,就連他也忘記了自己和白瑤在以前根本就沒有交往這回事。
白瑤乖乖的“哦”了一聲,趴在他的肩頭,狡黠的眨了一下眼。
路易斯背著白瑤回了家,他也確實說話算話,拿起牛排剁碎,按照紅燒肉的做法,勉強做了個紅燒牛肉出來。
白瑤餓了一天肚子,也不顧及形象,端起碗便吃。
路易斯坐在她的對麵,他優雅的喝著紅茶,對女孩粗魯的舉止似乎又有些嫌棄,但看了眼她臉上被曬紅的痕跡,他控製住了自己事事力求完美的追求。
那個粉紅色的氣球就纏在白瑤坐著的椅子上,那種黏黏糊糊的顏色,與他高格調的充滿了法式風情的房子顯得格格不入。
白瑤吃完了飯,擦了擦嘴,她拿起氣球起身,“我要去洗澡。”
路易斯說:“我可以幫你把那個礙眼的東西扔了。”
白瑤抱緊了氣球,“不要,這是我記憶裡第一次收到的禮物,我要留著做紀念。”
“幼稚也正是年輕人的優點之一。”路易斯垂眸飲茶,上揚的唇角卻沒壓下。
白瑤洗完澡出來,隻覺神清氣爽,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進自己的房間,推開門,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掛在自己床頭的粉色氣球,第二眼,便是鋪滿了整張床的漂亮裙子。
她愣了一會兒,快步走過去,隨便拿起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裙,接著又打開衣櫃,原本空蕩蕩的櫃子,如今已被各種長裙和短裙擠滿了空間。
五顏六色的裙子,是她喜歡的彩虹式衣櫃。
被月色照拂的陽台,靜謐美好。
路易斯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畫筆穩穩的在畫板紙上的自畫像上添上色彩,這是他最新畫的一幅自畫像,不過寥寥數筆,當然無法準確無誤的描繪出他完美的身姿。
但因為這幅畫是出自於完美的他之手,所以這幅畫還是勉強能窺出他的幾分英氣。
路易斯還算滿意,心情也甚是愉悅。
輕快的腳步聲傳來,是他熟悉的曲調,下一秒,陽台的門被拉開,那像是土匪一樣的女孩激動的大叫:“路易斯!”
路易斯穩重而淡定,“一位合格的淑女……”
猛然間有人衝過來抱住他,他的手臂一歪,畫筆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不巧,這道痕跡恰好就落在他的臉上,畫上的年輕男人頓時就多了幾分滑稽。
路易斯的確是個好脾氣,但這不代表他看到自己精心繪畫的畫作被人損毀時,還能保持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