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淩雲霄細說之後,白熾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
夫子當年受邀給年僅三歲的淩承霄啟蒙,後與淩夫人的陪嫁侍女暗生情愫,一次醉酒,兩人初嘗禁果,淩雲霄也就是那時懷上的。
夫子第二日醒來就說要到淩家提親求娶,不過侍女說自己要先跟淩夫人說一聲,正好也讓夫子跟家中長輩商量一下。
夫子家在外地,於是兩人商量,一個月後再來提親。
可也就是當天,淩夫人被公婆逼著繼續生孩子,否則就給淩老爺納妾,總而言之,淩家不可能隻有淩承霄一個後人。
淩夫人氣急,跟淩老爺大吵一架,淩夫人脾氣不好,侍女不敢在這時候觸黴頭,想著再等等,等自家夫人消氣了再說,偏偏就是這一等,等出事了。
淩夫人氣消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就在侍女準備說出自己跟夫子的事情時,淩老爺讓人把侍女叫了過去。
侍女不從,被淩老爺用藥迷暈,強行發生關係,甚至在事後還特意叫了淩夫人過來看。
淩夫人覺得是侍女勾引丈夫,氣得想殺人,淩老爺卻說她不想生,就讓侍女幫她生,就說是淩夫人的。
之後侍女就被關在了地下室,又一個月後,侍女被診出身孕,淩夫人就開始假裝懷孕。
期間夫子回來了,跟淩夫人求娶侍女,礙於侍女的名聲,並沒有說出兩人之前的事情。
淩夫人卻告訴夫子,侍女跟一個侍衛在一起,離開雍城了。
夫子自然不信,卻也知道淩家家大業大,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外地人,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
為了查明真相,夫子就一直留在淩家,後來發現淩夫人懷著身孕,卻依舊身材窈窕,隻是肚子大了點,並且在吃食上毫不忌口。
可他畢竟是個外人,就算有了懷疑,也僅僅隻是懷疑而已,後來一次淩家出事,淩夫人意外早產,緊跟著淩家很多下人都失蹤了。
夫子察覺這其中肯定有大秘密,但是不確定是什麼。
一直到後來的某一天,他爹娘來雍城探望他,無意中看到被奶娘抱在懷裡的,不到一歲的淩雲霄。
用夫子爹娘的話說,那樣小的淩雲霄,跟夫子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刹那間猶如晴天霹靂,許多疑惑瞬間明朗,也就是從那之後,夫子開始留著美髯,遮掩自己的容貌。
一直到淩雲霄五歲之後,依舊沒有發現愛人的蹤跡,又擔心自己跟淩雲霄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被人發現兩人容貌相似,所以隻能離開淩家,在學院謀職。
至於之後,就是淩雲霄之前說的那般了。
知道真相的人全都被滅口了。
就算偶爾有人知道一些‘秘密’,也隻是淩夫人的侍女護主心切,代替淩夫人給淩老爺生了一個兒子,然後跟情郎遠走高飛。
淩夫人感念侍女恩情,對外一直稱淩雲霄就是自己生的兒子。
之後,淩老爺玩夠了侍女,終於把人從地下室放了出來,侍女也是在淩雲霄生辰當天,在淩夫人的安排下,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她或許一眼就認出,這不是淩老爺的兒子,是自己跟心愛人生的孩子。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天晚上,即便是痛苦到七竅流血,也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而淩雲霄也是在當晚,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日,夫子以給最有天賦的學生慶生為由,留在了淩家。
晚上本來是偷偷去找淩雲霄,想給兒子送上另一個禮物,他沒想告訴兒子真相,這對小孩子來說傷害太大了。
也正是這樣,才讓他們發現了所有的真相。
當天晚上,淩夫人帶著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侍女,來到淩雲霄院子的時候,夫子和淩雲霄正在窗邊的月光下說話。
聽到動靜時,以為是小偷,夫子拉著淩雲霄躲了起來,隨後,他們親眼看見了侍女被毒害。
夫子的發現,和淩夫人憤怒的咒罵,侍女的解釋,父子倆拚湊出了真相。
但是他們不敢動,就算是為了兒子能好好活下去,夫子也隻能捂住兒子的嘴,儘量不發出一丁點動靜,眼睜睜的看著愛人慘死,屍體就被草草掩埋在兒子居住的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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