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殷看著麵前的少年,隻見他雙眼無神,仿若失了魂般地吃著東西,便知道楚逍安的心思不在這。
他拿起買早餐時順手買到的紙巾,抽出一張在楚逍安的嘴角輕擦蹭到嘴邊的渣渣。
語氣很是無奈,“吃飯時就不要想其他的事了,小心消化不良最後還要耽誤學習的時間。”
指尖不經意間的觸碰到了他的唇角,仿佛一陣輕風,吹散了他腦海中的思緒之雲,讓他從沉浸的思考中驟然抽離出來。
看著距離他很近的俊顏,楚逍安不由得身子往後退了退,想要躲過他的觸碰。
然而他卻忽略了那坐著的凳子其實並不結實,脆弱的塑料凳子似是無法承受其重量,一條腿微微彎曲。
楚逍安身體後仰,難以控製。
在即將摔倒的時候,人總會下意識地去抓些什麼來穩住身形。
而季殷與他距離極近,指尖又猶如磁石一般,停留在他的麵前。
楚逍安如同溺水之人望見稻草,一把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指。
兩人十指緊緊相扣,季殷長腿一撤,猶如靈活的遊魚般,輕鬆繞過了擺著早餐的小桌子。
他手臂發力,那平時就看著堅實可靠的臂膀肌肉瞬間賁張,如鋼鐵般堅硬,將少年緊緊地拉到了自己寬厚的懷抱中。
少年人似乎並沒有從剛才快要摔倒的驚嚇中緩過來,臉頰緊緊的貼在季殷的頸窩,呼吸噴灑在他白皙的肌膚上。
季殷隻覺脖頸一股溫熱,察覺到少年的不安,並沒有推開少年,反而把另一隻空著的手搭在少年的脊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
一副擔心少年的模樣。
在識海裡的985看著,隻覺得虛偽至極。
自家宿主每次都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和主神大人親密接觸,關鍵是最後還抓不到一點故意的證據。
楚逍安感受到背後的輕拍,慢慢的從剛才的緊張中緩了過來,腳步往後撤了一步。
離開了季殷那溫暖的懷抱。
“抱歉,剛才被嚇到了。”
季殷也沒計較什麼,依舊是笑著回答沒關係,還囑咐他吃飯要用心。
仿佛抱著少年,臉上那種近乎癡迷的表情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楚逍安剛才差不多已經吃好了,和季殷打了聲招呼就要回學校收拾東西了。
季殷提出要和他一起去的請求,楚逍安沒有答應。
季殷落腳的這個賓館離學校實在算不得遠,走幾分鐘就到了。
季殷沒有再提什麼,在賓館門口和他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
沒有楚逍安在的季殷儼然不是剛才溫柔體貼的長輩,冷著一張臉就像每個人都欠他幾百萬的樣子。
在街邊路過他的行人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生怕惹到這個人。
季殷回到賓館房間,這個賓館雖然不像他之前住的那麼豪華,環境也不是很好,但已經是這個小縣城最好的一家了。
季殷也沒有挑剔,回屋先給自己那個假侄子打了個電話,詢問他的意見。
畢竟當時被調換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孩子,不能因為他是既得利益者,就把所有的罪都按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最關鍵的還是在他穿過來的這幾年裡,這個假侄子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各個方麵也是頂好的。
沒有利用過權勢打壓彆人,和他相處很融洽,季殷也願意給他這個麵子。
那邊的少年罕見的沒有直接給他的親生父母求情,而是問了問他們都做了什麼。
季殷客觀的將兩人的所作所為和少年說了一遍。
楚澤言仔細想了一下,他認為自己並沒有義務幫著他們辯解,他們生了他,並沒有養他。
把他和那個人調換也隻是為了能在未來壓榨他,並不是真的為了他好。
自己也並沒有見過他們,甚至他們可能知道自己在哪,也沒有來看過一眼。
所以他直接回了季殷這個小叔叔,看著辦就可以,不用顧及他的感受。
季殷也是沒有再猶豫,給楚澤言說一聲已經是看在他當了自己十八年的侄子的份上。
如果他是勸自己不要這麼做,他依舊會把這兩個欺負了自己老婆的人送進監獄,畢竟自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楚澤言沒有陷入那是親生父母的陷阱這一點讓他著實有點欣慰。
然後才聯係自己公司的律師團。
儘管楚逍安並沒有提出要把那對夫妻重判的意思,但是季殷也不會放過他們。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讓他處理就不是那麼的簡單。
要是讓人在裡麵待短短幾年就出來,那不是打他的臉嗎。
季殷把自己調查到的關於那兩個夫妻私底下的齷齪事按照時間排列,都發給自己公司的律師。
當年公司招法務部的時候,是按照最高配置找的。
單純是想讓自己身上的擔子少一點,至少不會被彆人坑,現在也算是用上了。
此時,相距季殷七百公裡遠的顧斯夭還在和被窩相依。
早九晚五和時不時的加班,讓他不到最後一刻堅決不會離開自己那舒適溫暖的床,所幸他居住的地方離公司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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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斯夭把腦袋埋進被子裡,但那道專門設置的手機鈴聲提醒著他來人的特殊,讓他不得不清醒。
他的手指胡亂的在床頭櫃上麵亂摸,終於在鈴聲逐漸暴躁的時候摸到了手機。
還順手把在旁邊放著的眼鏡帶上,清了清嗓子。
滿滿的求生欲讓他儘量快的認了錯。
“季總,抱歉,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沒有及時接聽您的電話真是不好意思,請問您現在有什麼事情要交給我去辦嗎?”
作為律師界的扛把子選手,顧斯夭覺得這樣狗腿的說話並沒有損害到他的自尊。
界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位季總給錢最是豪爽,隻要不是妨礙到正常的工作,在外麵接一些私活這樣的小事也不會插手。
要是在公司的一些案子上麵辦的合這位季總的心意,年終獎更是能翻上一番。
季殷對於自己公司裡這樣的說話方式已經適應了,畢竟要讓馬兒跑,就讓他吃草,至少他在這方麵做的很不錯。
“我剛才給你發了兩個人的資料,往最重了告,我不想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