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照亮了一片狼藉的景象。
段雲煦悠悠轉醒,睡眼惺忪地望向身旁的祁哲,猛地瞪大了眼睛。
隻見祁哲靜靜地躺在那裡,呼吸平穩,而他們周圍則散落著各種衣物,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段雲煦的目光緩緩掃過房間,最後停留在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證據上
散落的的衣服、地上的淩亂、身上某處的異樣,仿佛都在向他述說著昨夜的瘋狂。
段雲煦懶散地斜倚在床頭,眼神迷茫地看著頭頂上方天花板上那盞簡約的吊燈。
昨夜發生的一切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腦海中隻剩下一片茫然和虛無,所有記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好一會兒,段雲煦才逐漸回過神來,感覺身體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
他慢慢坐起身,伸手拿起放在床邊的浴衣,試圖穿戴上身,但動作間不小心牽扯到了身上的傷痛,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而此時此刻,祁哲也恰好醒來。
他一眼便望見段雲煦正以一種怪異扭曲的姿態朝著房門緩慢挪動,看起來十分滑稽可笑。
然而祁哲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反而撐起腦袋,嘴角微微揚起,流露出愉悅滿足的神情,似乎完全沒有被當場抓包後的心虛之感。
眼見著段雲煦艱難地一步步靠近門邊,即將踏出房間之際。
祁哲終於慢悠悠地下了床,迅速跨步上前,一把將其緊緊摟住,然後貼近對方耳畔,柔聲輕語道
"煦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呢?難不成是想逃跑麼?"
段雲煦原本前進的步伐戛然而止,他緩緩轉過頭,臉上那標誌性的溫柔笑容已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至極的神情,宛如瞬間撕下了佩戴多年的虛假麵具,眼眸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祁哲,這次就算我倒黴,被瘋狗咬傷了。但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我們先好好冷靜一下,放手。”
段雲煦的聲音平靜如水,卻帶著無法忽視的決絕與堅定。
說罷,他彎下腰去,一件一件地拾起那些被隨意丟棄、散落在各處的衣物。
祁哲臉上揚起的燦爛笑容,並沒有因為段雲煦那絕情的話語而有絲毫改變。
“哎呀,煦哥,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呢?我可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手的人啊!無論是人還是東西,隻要是我看上的,哪有逃脫得了我手掌心的?”
他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耳畔,與段雲煦輕聲耳語著,那副神情仿佛正在談論著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
段雲煦對他不理不睬,用力掙脫開他緊緊環抱的手臂,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祁哲則站在原地,用一種誌在必得的眼神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卻並未加以阻攔。
這已經屬於他的人,暫時讓他離開一陣子,好去平複心情,倒也未嘗不可。
隻見祁哲將雙手圈成喇叭狀,對著段雲煦漸行漸遠的方向大聲呼喊道,嗓音中透露出滿滿的青春活力
“煦哥,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回來的!”
麵對祁哲的呼喊,段雲煦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這個人。
此刻,對他來說最為要緊的事便是找到一個能夠讓自己靜下來、好好喘息片刻的地方。
這實在是太刺激了,與他相處了幾年的弟弟,竟然會對他有那樣的想法!
段雲煦昨晚執意要留下來,就是想問清楚之前那次醉酒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他要躲著自己。
如今一切終於真相大白,大概率是發生了類似的事情。
天啊!他的身邊本就沒幾個熟悉的人,為何還會……遭遇這樣的災禍。
段雲煦一瘸一拐,艱難地尋覓到了自己停在彆墅車庫的車。
他跌坐在駕駛座上,手無力地搭在方向盤上,腦袋則沉重地抵著小臂。
段雲煦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在困意襲來時,被一聲驚呼猛然驚醒。
“哥?你怎麼還沒回家啊?”
段雲庭彎下腰,凝視著車裡狀態明顯異常的親哥。
他的視線如雷達般在段雲煦身上掃過,瞬間就捕捉到了他脖頸上那道格外醒目的吻痕。
小時候段雲煦對紫外線極度過敏,如嬌花般脆弱,極少將自己暴露於陽光之下,三人之中,就數段雲煦最為白皙。
如今,那修長的脖頸上,零散的幾枚吻痕如傲雪寒梅般綻放,如此的明顯。
段雲庭的憤怒如火山噴發,瞬間從腳底湧上天靈蓋。
情緒如脫韁野馬,完全掌控了他的所有感官,他的聲音變得沙啞,眼睛都氣的紅了。
“哥,這是誰乾的!隻要告訴我一點線索,我定將那個狗東西碎屍萬段!”
段雲煦偏過頭,輕飄飄的看了眼自己的雙胞胎弟弟,嘴角突然泛起一絲淒涼的笑,仿佛風中殘燭,令人心碎。
“小庭啊,你彆管這件事了,我隻想一個人靜靜。我要去郊區的那個彆墅,彆告訴爸媽。”
段雲煦麵色陰沉地拉開車門,動作略顯遲緩地坐上了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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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閉雙唇,眼神冷漠,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般孤獨無助。
額頭上緊緊皺起的眉頭,更是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與煩悶。
坐在駕駛座上的段雲庭,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看著自己平日裡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哥哥此刻如此頹廢不堪,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他扭過頭去,狠狠地盯著昨晚他們過夜的那棟彆墅,眼中閃爍著怒火,恨不能立刻衝進屋裡將祁哲生吞活剝。
一定是那個混小子!從小到大就一直跟他爭搶哥哥的關注,昨晚說不定又對哥哥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段雲庭。"
段雲庭心中的怒火已經快要把他的理智吞沒時。
段雲煦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突然傳來。
聽到哥哥的呼喚,段雲庭儘管心中仍有萬般憤恨,但還是乖乖地踩下油門,按照哥哥的指示發動汽車。
載著段雲煦緩緩駛離了這個讓人心煩意亂的地方。
一路上段雲庭沉默不語,隻是專心致誌地開車,然而內心卻早已被怒焰吞噬。
……
楚逍安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餐桌上擺放整齊、香氣撲鼻的早餐。
然後將目光轉向身旁那個正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男人。
"這些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