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殷心中有鬼似的避開她的目光,將頭偏向一旁,卻不小心和關恒羽對上了視線。
關恒羽用滿是哀怨的眼神回應著季殷。
季殷嘴角微微上揚以表回應。
關恒羽哼!
不得不說,醉仙樓作為京城第一大大酒樓確實名副其實,不僅裝修典雅,就連上菜的速度也很快。
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
季殷沒有陷入太久的尷尬中,熱情地招呼大家動筷用餐。
關恒羽專心對付麵前的美食,對趙星牧的話語置若罔聞。
如果不去注意他那已經通紅的耳根,怕是麵對調侃的無視更有說服力一些。
趙星牧眼見菜品上桌,說話聲也漸漸小了下去。
他最近惹了一些麻煩事,老趙把他的月錢削減了一半。
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過醉仙樓了。
隻怪他沒有經商的天賦,如果有二姐姐一小半的腦子,又怎麼會被家裡管得那麼嚴!
趙星牧越想越是氣憤,索性將眼前的幾盤菜當作泄憤的目標,大吃特吃起來,進食速度和關恒羽不分伯仲。
和季殷、趙月瑩兩人的優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過多久,桌上的菜肴便被兩人風卷殘雲的一掃而光。
季殷招來店小二,將剩菜剩飯收拾妥當,又擺上精致的點心與香茗。
趙星牧輕捧茶杯,淺淺啜飲一口,麵露喜色,緊接著又仰頭一飲而儘。
“真沒料到,醉仙樓竟藏有上品佳茗!季兄,此番可真是破費了。”
“言重了,能得佳人共飲,便是萬金也難求。”
季殷嘴角微揚,邊說邊向趙月瑩投去一“傾慕”的眼神。
趙月瑩原本舒展的玉指倏地緊握成拳。
今天初見這位蕭王爺,她的心底就莫名泛起一陣異樣,如今這種感覺愈發強烈起來。
“蕭王爺倒是會想。”
趙月瑩沒有給季殷這個王爺留絲毫顏麵。
“噢?是麼?本王所想之事甚多,不乏驚人之舉,不知趙姑娘是否有興趣一聽?”
季殷饒有興致地看著趙月瑩,眼中滿是戲謔之意。
趙月瑩聞言,拳頭下意識攥緊,心裡將他渾身上下罵了個遍。
“蕭王爺還是自個兒憋在心裡吧,鄙人實在無福消受。”趙月瑩冷冷回應道。
趙星牧瞪大眼睛,緊盯著眼前鬥法的兩人,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暗自叫苦連天,這倆人怎麼還吵起來了呢。
二姐姐不是最冷淡的嗎?這蕭王怎麼也跟著吵啊!
他一邊想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一旁正悠閒地吃著糕點、品著茶水的關恒羽。
看著關恒羽那純真無邪的模樣,趙星牧心中的忐忑漸漸轉化成慈父般的笑容。
“唉,還是年輕好啊,無憂無慮的,不像我整天操這麼多心。”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緊張,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趙星牧急忙站起身來,插進兩人中間,想要勸解一番。
“蕭王爺,二姐姐,你們先彆衝動,有話好好說嘛……”
然而,趙星牧的話還沒說完,隻見窗外突然飛進一支利箭,速度極快。
箭頭緊貼著他頭頂上玉冠的縫隙而過,直直地射中對麵的牆壁。
那箭餘力未消,箭尾仍在劇烈顫動著。
趙星牧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
他心裡不禁嘀咕今天自己到底是觸犯了哪條天規戒律,怎麼會如此倒黴,本來以為能省下一頓飯錢,卻先是遭遇馬車失控,現在又莫名遭到刺殺。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小嘴緊緊抿起,滿臉都是委屈和無奈。
“小心!快趴下!”
趙月瑩已經蹲了下來,目光瞥見自己那位傻乎乎的弟弟依然筆直地站立著。
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用力一拽,將他硬生生地扯倒在地。
趙星牧剛剛從自己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就被一股力道拽到了地上,腦袋猛的撞到了東西。
他吃痛地抬起頭,發現他的頭前麵竟然有一個小手擋著。
扭過頭,看著身旁的關恒羽,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愕,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澈明朗。
“你你這家夥倒是挺講義氣的,多謝了啊!”趙星牧感激地說道。
關恒羽沉默不語,默默地將原本護著趙星牧的手縮了回來。
季殷耐心地等待了片刻,確認沒有第二支箭矢後,他才稍稍放鬆了一些警惕。
“我去看看有什麼線索。”
他慢慢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朝著那支箭的方向邁步走去。
走到近前,伸手將箭從木板上拔出,仔細觀察。
他的視線在箭身上反複掃過,除了箭身上綁著一張紙條外,並無其他特彆之處。
這支箭的箭頭平凡無奇,就是最為普通常見的類型。
季殷的手指輕輕地在紙條上摩挲了幾下,紙條上並沒有沾染什麼粉塵。
“今夜三更,晟盈堂,靜待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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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殷輕聲念出紙條上的文字,心中充滿了疑惑。
一旁的趙月瑩湊過來,看著紙條上的字跡,緩緩說道
“晟盈堂?據說是江湖上一個極為神秘的組織,他們掌控著天下間無數的情報資源。
隻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無法完成的交易。
然而……遺憾的是,至今無人知曉這個組織的確切位置。”
季殷聽後,對這個晟盈堂越發感興趣起來。
“找不到位置要怎麼去赴約啊?”
對方為何要約自己在三更時分前往晟盈堂?
而且還如此藏頭露尾,不肯透露更多信息。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隻是這般故弄玄虛,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啊。
他再次仔細端詳手中的紙條,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終究一無所獲,不禁感到些許遺憾。
這可是他生平首次收到邀約,如今卻陷入了僵局。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破空之聲,緊接著又是一支箭矢飛射而入。
曆史總是驚人地相似。
趙星牧剛剛起身想要湊近看看熱鬨,卻又一次險些被箭矢射中。
然而這次,箭羽上懸掛著一塊木製的牌子。
季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情景。
這麼大的一塊木牌是怎麼射進來的?這木牌的體積可著實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