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都這樣了,嚴莉莉也就不準備瞞著了。
“因為,我小時候很喜歡你這個哥哥,後來我發現,你不是我一個人的哥哥了,我這個人就是那麼霸道,要麼就是我一個人的,若不是我一個人的,那麼便棄了。”
孟宴臣嘴角的血色染紅了嚴莉莉的裙子,給淡色係的裙子添上了一抹豔色,映襯著孟宴臣越發破碎的模樣,讓他看起來好像更加活不起了。
“還有呢?還有什麼一起說出來吧,我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孟宴臣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也應該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死的吧。
“還有,我不喜歡許沁,我覺得她就是個腦子有病的白蓮花,我不喜歡她又當又立模樣。”
“我小的時候就覺得她可能會做出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所以我不想和她接觸,可是若是我和你在一起了,她就是我的小姑子。”
說到這裡嚴莉莉嘴角牽起一抹笑容,“抱歉,我不想有這樣的小姑子。”
孟宴臣拉著她的手,眉頭緊皺,眼中都是悲哀道,“為什麼不跟我說?就算她是我妹妹,我們以後也不生活在一起,這有什麼影響呢?”
“你為何一定要在我什麼都不知道時候,就默默的遠離我,不給我一點兒解釋的機會?”
他的質問,嚴莉莉也沒有避而不答,而是非常明確的給了回複。
“孟宴臣,那是你妹妹,我不過是一個遠房表妹,我是多沒有自知之明,才會在你麵前說你妹妹哪裡不好?”
嚴莉莉覺得她這樣才是正常好吧,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往往都下場慘淡。
“還有,你說我們以後就算在一起也不和她住在一起,沒有影響,嗬,孟宴臣你是男人,所以很難站在我們女生這麼考慮。”
“一個不好相處的小姑子,足夠帶動一個難纏的婆母,最後有一個不得安寧的家,其次,我選老公,也是在給我自己的孩子選擇父親。”
“你們孟家有許沁這樣的人存在,會被質疑教養,若是我將來生的是個女兒呢?”
“我的女兒會不會因為這個被質疑呢?嘴長在人家身上,我不能將人家的嘴給封起來,所以隻能篩選掉,可能會讓我孩子過得不開心的那一部分人。”
嚴莉莉的話仿佛給孟宴臣的頭上澆了一盆涼水。
他知道許沁都做了些什麼,但是那時候隻是覺得許沁自己作死,要儘快送走,不然會影響集團的名聲。
可是他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影響到自己追心愛之人。
而且現在想想其實莉莉的話也沒錯,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一定要選擇那個可能將來發生不好事情的家庭呢。
“還有呢?說吧,讓我死心吧。”
嚴莉莉一直都覺得自己挺彆扭的,而孟宴臣也是不遑多讓,很彆扭,現在她就要將他身上的所有彆扭都改掉,最起碼不能讓他對著自己彆扭。
“還有你媽媽,你媽媽有多強勢,你應該知道,在我遠離你之前,你很聽媽媽的話,即使你不想那麼做,最後也會按照你媽媽的意思做。”
“你覺得你當時和媽寶男的區彆是什麼?”
嚴莉莉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更加犀利,讓孟宴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現在都快要記不得曾經懦弱的自己了。
“那時候,你和媽寶男的區彆就是,媽寶男覺得自己媽媽都是對的,而你呢,我知道我媽不對,但是我沒有辦法反抗,所以·······”
“孟宴臣,這樣的人,是不會在我的擇偶標準裡麵的。”
“還有你父親,對家庭不管不問,將家裡所有的事情都教給你母親,享受著彆人的感情成果,你會不會以後有學有樣呢?”
“我爸爸那麼忙,也沒有忘記教導我,不是嗎?”
“而你家有這樣一個榜樣,也會讓我望而卻步,畢竟真心瞬息萬變,愛到最後全憑良心。”
現在嚴莉莉說的每句話都是在真的,在答應張明宇之前,她就已經調查過張明宇的家庭了。
他非家中獨子,隻是父母的第二個子嗣,父母的心不會都在他身上。
而且他也足夠優秀,天天看起來笑嘻嘻的,但其實他才是現在張家的掌權人,他有能力壓住張家所有人,不讓這些人來煩她。
她覺得這點孟宴臣要是不好好曆練一下,他根本做不到。
孟宴臣聽了這些後,身體坐直,若不是嘴角的血色,隻怕還以為他還是曾經那個在商場上侃侃而談的孟總。
“我懂了,哈哈哈,”孟宴臣捂著胸口苦笑道,“活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在自己活得這麼失敗,我以為我已經算是成功人士了。”
嚴莉莉從包裡拿了一瓶施了魔法的礦泉水擰開遞給孟宴臣,畢竟自己將人家氣到吐血,總不能不包售後吧。
孟宴臣也不過才二十一,現在吐血,對他的身體打擊是非常大的,她也不想真的看到他身體敗落。
他原本不想接的,但是又看到嚴莉莉從包中拿出一張濕巾遞給他,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一瞬間,剛剛所有的怨氣都沒有了。
她還是關心他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家裡不爭氣,所以才會讓她選擇了其他人。
他低下頭,任由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等到情緒平複之後,他拿濕巾擦掉了嘴角的血,然後抬起頭喝了一大口水。
嚴莉莉見他全部平複下來以後,鬆了一口氣。
其實孟宴臣和張明宇兩人,看起來孟宴臣更加知節懂禮一些,但其實內心深處,他更加偏執一些。
雖然不到病嬌那一步,但絕對不如張明宇更懂成全。
“宴臣哥哥,你看咱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不如咱們去找個地方吃個飯吧。”
嚴莉莉的心理其實也挺強大的,剛經曆過修羅場,就能麵不改色的邀請孟宴臣去吃飯,還是和張明宇一起。
不過張明宇倒是沒有意見,因為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現的大度,在嚴莉莉的心中就會越好。
他當年可是跟他師父學了不少,他就不信壓不下一個孟宴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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