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巴桑跟著兩人進到府內,元府的布局和楚紹的太守府差不多,
走到第二進正廳,元端臣坐在太師椅子上,見他進來,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郎中貴姓,擅長瞧那樣病?”
“鄙人免貴姓石,除婦人雜病不精外,其餘都可以看”
元端臣點點頭,“好,家父年邁,臥病在床,似有嚴重之態,敬請先生診治!”
巴桑微微一笑,“我有規矩,剛才”
他的話還未說完,元端臣厭惡地擺擺手,
“我知道,不就是一百兩醫金嗎?自然不會少你的”
巴桑楞了一會,故作為難,歎口氣,
“好吧,我就破個例,先看病後收錢”
他站起來,“帶我去看病人”
元端臣一揮手,長胡須、肉眼泡在前麵帶路,元端臣也跟在後麵。
一起走到第三進院子,
巴桑走進內房,房間挺大,兩個年輕女人在一張大床邊守著,
三個郎中站在房中間手足無措樣,見元端臣進來,一起行禮。
元端臣哼了一聲,“這位石郎中身價很高,現在由他看病,你們也在一邊學學”
三個郎中一頭哈腰,連聲說是。
巴桑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老頭,年齡其實不算很大,估計也就是六十歲的樣子,
古人結婚早,壽命短,六十歲的確算是老人了,
要是在現代,好多六十歲的老人還在工地上搬磚,身體好得很。
看了一下他的臉色,麵色焦黃中帶著黢黑,時而四肢亂動、語無倫次,帶著驚恐樣,
令巴桑奇怪的是,老頭的枕邊放著一碗食鹽,不知道啥意思。
正想著,卻聽老頭大叫一聲“鹽、鹽”
他說話時,含糊不清,聽起來有點像“煙、煙”
卻見一個郎中上前,卑微地說道“太爺,鹽就放在你的床頭”
另一郎中卻執拗地說“我還是建議點燃艾草,太爺顯然是要求用煙來熏身。”
巴桑差點笑出聲,華禮說得對,
這老頭是焦慮驚恐過度而造成了情緒紊亂,這是一種病,
嚴重的話生活不能自理,不能正常生活。
一般郎中都能看出來,但這種病是要配合心理治療,單靠藥物還是不行,
不知道元家找的這幾個郎中怎會想起給他端了一碗鹽,又要用艾草給他熏身。
元家刻薄,估計有的郎中看時敷衍,胡亂開藥交差,自然會加重病情,
老頭如此小氣,不排除有的郎中故意坑他。
現在看來,老頭所說的就是鹽,
他心裡掛念的是他家的木卡鹽場,隻是話說不全了,隻能說一個字“鹽”。
偏偏這幾個郎中自作聰明,說是太爺要鹽,又說要煙,
當然不排除這些郎中在故意戲弄元家,可見元家為富不仁到什麼程度。
巴桑走上前伸手搭他脈搏,他跟獨孤如鬆學過醫術,但並不深,絕不是什麼高明郎中,
不過他聽華禮說過元老頭的病情,心裡有數,
故意換了好幾種手勢搭脈,慢悠悠站起來,對元端臣說道
“這位太爺是焦慮驚恐過度造成,以致生活不能自理,情緒紊亂”
元端臣眼睛一亮,急問“先生所言極是,該當用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