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包慶良一路狂逃,他的心跳如同鼓鳴,仿佛要從胸膛中蹦出來一般,
但他不敢停留,生怕被追兵追上。
他回頭望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殘兵,將士越來越少,
殘兵們個個麵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恐懼,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
他知道,這些殘兵已經到了極限,再這樣逃下去,恐怕都難以活命。
但是,包慶良沒有彆的選擇,隻能繼續向前逃。
他的汗水濕透了衣衫,頭盔早就丟了,
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他不停地喘著粗氣,喉嚨裡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包慶良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逃脫這場追殺。
隻能寄希望東連軍不再追擊,不過還算幸運,
龔、沈追殺一陣後終於回去了,總算能喘口氣。
到了野花嶺,他的身後隻剩下五百殘兵,
命令安營紮寨,其實就是下馬休息,因為根本就沒有帶安營紮寨的物資。
士兵們橫七豎八躺在荒漠上,都不顧了,即使敵人追來也不跑了。
好在每個士兵隨身帶有一天的口糧,還不至於餓肚子。
羅秉和見龔、沈回來,不解地問巴桑,
“包慶良帶著少數殘兵逃跑,今晚應該會在野花嶺歇息,何不派一支輕騎,一舉剿滅他?”
巴桑搖搖頭,
“不需要,讓我軍戰士們休息,會有人對付包慶良”
羅秉和一愣,想問原因,可是又不敢,心裡想法都在臉上。
巴桑笑了笑,跟他解釋
“我軍黃勇部在三界岔口處已經轉向,順著岔路向牯牛灣迂回,
算起來,他們今晚會趕到野花嶺,
看到包慶良殘部,一定會發動進攻,同時也能了解我部目前的位置及戰況。”
羅秉和臉上湧現欽佩之色,不敢多問,
他明白這些牽涉到最高戰術安排,每個人隻要知道你自己該做什麼就可以了。
巴桑預計得沒有錯,黃勇部轉到岔路後,
一路向前,快到野花嶺時,斥候來報,說前麵發現小股中央禁軍。
黃勇、盧文廷、張統感到奇怪,野花嶺怎麼會有小股敵人?
他們的行動是秘密的,自然不能讓中央禁軍知道。
黃、盧接到的命令是從三界岔口迂回到中遠弛道牯牛灣,那個地方位於二道溝和昌中城之間,靠近昌中城。
如此一來,隻要到達牯牛灣,反而在羊威沙、韓智雄的身後。
黃勇本以為要他們旅從羊、韓身後攻擊,
可是得到的命令截然相反,要求他們阻擊從昌中城東門趕過來的敵人援軍。
早已得知,驃騎將軍牛著、程廣各率一萬大軍駐紮在昌中城東門外,這兩萬大軍是中央禁軍的總預備隊。
如此一來,誰在羊、韓身後攻擊?
城西門敵軍繞過來攻擊自己旅怎麼辦,誰阻擊他們?
黃、盧、張三人琢磨半天不知道大帥是如何布置的,但能感覺到大帥在下一盤大棋,
不管彆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好。
現在前方出現中央禁軍小股部隊,必須消滅他們,防止泄露自己部隊的行蹤。
盧文廷主動請纓,帶兵過去乾掉他們。
黃勇完全同意,命他帶一個團過去進攻,
為了將之一網打儘,黃勇親自帶一個團斜插到蘆花蕩封堵。
蘆花蕩顧名思義,很久以前生長著大片蘆葦,隻是早就沒有了,
現在形成了沼澤地,淤泥多深,無人得知,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人和動物隻要陷阱去,沒有生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