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統抬頭向上看,隻見胡嘉站在高處,麵容猙獰,哇哇叫著,親自在指揮。
原來胡嘉吐血後,冷靜下來,他要做最後博弈。
命令藍嚴全力突圍,至少保護斥候到皇宮,向馬大人報告,要他去調兵。
可是,沈克用防守太嚴,衝出來的傳令兵都被射殺。
普通士兵衝出去,無濟於事,他們不知道情況。
胡嘉不可能誰都告訴機密。
藍嚴是主將,是對方重點盯防的人,更是沒有突圍機會,雙方血戰!
張統沒有上前,這種戰況,沈克用根本就無辦法分兵,
能擋住藍嚴,不讓一人突圍已經很難得了。
就在此時,去西門、北門的斥候騎馬回來了。
分彆報告宇文功大軍仍未到西門,北門的牛著軍隊似乎有調動的跡象。
張統大驚失色,宇文功還沒有到?
張統原來就是昌遠軍謀士,熟悉昌興國軍隊調兵程序。
馬震沙在皇宮,胡嘉被困在偵刑司,牛著負責守北門,沒有馬震沙的大印,牛著不敢調兵。
但城牆是連通的,各門守軍可以根據戰況,相互支援,並不需要馬震沙授權。
事實上,牛著的部隊已經在城牆上對龔順軍進行了圍堵,
這才導致龔順軍被困在城牆上不能前進,無法打開南門。
一旦牛著的軍隊從城牆上再向西進攻,西門的趙劍昆隻有一千人,根本就守不住。
如果西門被牛著奪回,城內的羅秉和就成為一支孤軍,
城牆上的龔順正遭到兩麵夾擊,那後果就嚴重了。
張統不再猶豫,他打馬直奔西門。
他要出城,繞到北門,抽調黃勇部隊援助西門,不能再等宇文功了。
也不知道宇文功這個小子在乾什麼?這麼磨嘰,到現在還沒有到!
事後,眾人才知道,宇文功在路上急得直跳腳,恨不得飛過來,可是老天爺不允許。
宇文功在龔順大軍移駐到饅頭崗時,他的部隊當天還在羊角穀口,目的就是迷惑馬震沙。
倘若他也跟著向西門行軍,馬震沙必然懷疑西門是東連軍主攻方向。
勢必對西門增兵,那關大帥所設計的糞車阻兵戰術就無法實現,這麼多天的心血完全白費。
單單依靠一支特戰中隊就想打開城門,絕無可能。
所以,宇文功的部隊在行軍時相當謹慎。
他的真正目的地當然是西城門,因為西城門就是主攻方向。
當天,龔順軍回到饅頭崗,馬震沙對他不以為意,龔順軍一直在饅頭崗和野花嶺之間橫跳。
而宇文功當天沒有動,次日才移駐到野花嶺。
野花嶺事實上是一個交叉點,從這裡可以去西門,也可以去牯牛灣,
所以宇文功駐紮在這裡,馬震沙不會有什麼懷疑。
之前,宇文功就這麼乾過,在野花嶺駐紮幾天,接著回到牯牛灣。
第三天,龔順大軍、特戰大隊秘密行軍到西城門外。
當天晚上,宇文功開始拔營,向饅頭崗行軍。
子夜時分,大軍到了野驢坡。
天空本來還月色迷人,說話間,烏雲密布,仿佛有一隻巨大的黑手將月亮遮住了。
不一會,雲層越來越厚,越來越暗,讓人感到一種壓抑和不安。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