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已經是巳時中,巴桑等人起床,吃完早飯,
看到景和帝、燕貴妃已經準備就緒,眾人出發,向長州城奔去。
路上,景和帝招招手,示意巴桑跟他並轡,
其他人見此,知道兩人有話要談,迅速和他們拉開距離。
景和帝平靜地問“你招募的這些侍衛,
個個威猛強悍,桀驁不馴,卻臣服於你,你不是一般人。
開始朕以為是獨孤石的原因,根據這段時間的表現,
絕對不是單單靠他的影響力,侍衛們就能如此聽你指揮。”
巴桑真誠地說道“皇上,臣有苦衷,但保證以後一定向陛下詳細說明。”
景和帝笑了,“不需要向朕說明,你對朕忠心耿耿,朕能感覺到。
倘若在以前,還可以理解成你想升官發財,
但現在朕處於落難狀態,你仍然忠心,這就不一樣了”
巴桑笑了笑,“感謝皇上信任,這是一個臣子應該做的”
景和帝長長歎口氣,黯然說道
“朕常年沉湎於書畫,荒廢了朝政,以致於到了今天地步,朕有罪啊!”
巴桑勸慰,“事已經發生,皇上不必再懊悔,後麵還是有機會重振江山的。”
景和帝苦笑著搖搖頭,“你認為慶王和魚伯誰能勝?”
巴桑冷哼一聲,“他倆誰也勝不了,最終是皇上勝”
景和帝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流下來了,他這是酸楚的淚,
“你知道朕希望慶王和魚伯誰勝嗎?”
巴桑搖搖頭,表示猜不出。
景和帝正色說道“魚伯的背後是周澤,名義上魚伯是替周澤打天下,
周澤是朕兒子,但朕希望慶王勝。”
巴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皇上,他會解釋的。
果然,景和帝神色黯然,繼續說
“所謂知子莫如父,周澤幼時頑劣,不學無術,長大後,優柔寡斷,沒有魄力。
按照立長不立幼祖製,皇宮中周山已經死亡,
確實應該立周澤為太子,可是周澤的外戚權力太大。
朕早就斷定,一旦周澤登基,不要三年,一定會被魚伯替代,所以朕一直不立他為太子。
太後是慶王生母,一直想讓慶王繼承大統,
朕為此加大了魚伯的權力,可是沒有把控好,以致於魚伯的勢力太大,尾大不掉。
朕又提拔宋良為左虎衛大將軍,想削弱魚伯的權力,可是此人左右搖擺,朕深感失望。
正因如此,朕才放鬆對慶王的管製,讓其力量壯大,借以牽製魚伯。
退而求其次,朕寧願慶王獲勝登基,也不願意周澤登基,至少江山還是周家的。”
巴桑心想,皇上看得很清楚,隻是沒有搞好,也沒有自己真正的嫡係,
想采取“牽製”這樣單一的手段,以致於後麵失控。
景和帝似乎看出巴桑所想,歎口氣,
“朕確實可以培養自己的力量,暗中命他們帶兵誅殺魚伯,
但如此一來,必將掀起滔天戰火,無數生靈塗炭。
此後,乾脆不想,也可以說是逃避,朕不是一個好皇帝,淪落到今天地步,是罪有應得啊!”
巴桑寬慰他,“皇上體貼眾生,希望和平,這沒有錯。”